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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第1页)

受伤之人。

一边练一遍瞟着谷翦的屋子,片刻后獬鹰出来,急匆匆要走,花儿就上前去:“你白二爷伤口没跑裂吧?”

“二爷要是知道姑娘如此惦记他,肯定后悔没自己跑这一趟!二爷快马加鞭回京城了,京城有要事。姑娘可有话要我转达?”

“没有。”

“那成。”懈鹰心急,上马走了。

花儿又去捡刀练,谷为先又笑她没力气,于是她又追着他砍了一番。校场上人都停下,看那女斥候孙燕归拿少将军练刀。若某一下她出手漂亮,其余人就拍手叫好:“对,横刀!横刀!”

花儿砍了半晌竟砍出了一些门道,于是双手握刀准备来一记狠的,谷为先却在这时捂着心口倒下,她上前探看,却马上被他生擒了。

谷为先敲她脑门:“兵不厌诈,不服也得服!”

花儿练了这许久,着实累着了,收起大刀看别人练。她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她不知其他少女怀春是否也如此,放眼整个军营再找不出第二个女子来。她许是选了一条辛苦的路,但又是她自己爱走的路。

柳公对她说再过几日就可以把小阿宋接来,小姑娘寄住在农户家,日子久了该以为花儿不要她了。花儿听到跳了起来,想马上就走。

柳公不放心她,要照夜带人与她一起,以免途中遇到什么风险。小阿宋被寄养的猎户家里,说是猎户,其实只有一个老翁,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养女,养女名为柳枝。那柳枝十分泼辣,才这样的年纪就拿着各式工具上山打猎,就连林间的野兽都忌惮她三分。但小阿宋不怕她,是以那时要去打山匪,就将小阿宋托付给她,带到安全的地方照应着。

这一日一行人去了,见到柳枝正抱着小阿宋,花儿问她:“你阿爹呢?”

“阿爹死了。”柳枝并没哭,但她的手攥得紧,像要把什么东西攥碎一般。

“怎么回事?”花儿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柳枝不讲话,小阿宋憋了半晌哭了,断断续续说了起来。原是那阿爹去燕琢城里卖猎物,遇到了鞑靼。鞑靼不给钱,阿爹与他们争执起来,最后其他鞑靼赶来,光天化日之下把阿爹活活打死了。

“我阿爹没求饶。”柳枝说。

花儿抱着柳枝,问她接下来什么打算,柳枝摇头。她起初想等小阿宋被接走,自己隐匿在山里,见一个鞑靼杀一个鞑靼,可她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后来她想远走高飞,又咽不下这口气。

花儿知晓柳枝难过,就对她说:“要么与我去谷家军罢?”

“女子不能从军。”

“大将军说谷家军不讲这个!你且与我去,我去与大将军说。”花儿说完抬头求得照夜的支持:“是不是?照夜哥?”

照夜原本想拦着花儿,这样无异于把人带进一条险途。可他看见柳枝满是期待的眼睛,只得说:“那就随我们走罢!”

一行人向回走,花儿问柳枝可去过狼头山,狼头山是否凶险。柳枝道猎户都知道,狼头山有地界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而且狼头山异兽多,还会闹鬼,尤其是夜里。

“闹什么鬼?”花儿问。

“厉鬼。”柳枝答。那厉鬼将人的眼睛挖出来吃了,剩一具没有眼睛的尸体丢到荒野里喂鹰。

“这等事鬼可干不出来。”花儿想了想:“鬼吃人,还专挖眼睛吃,哪里有这等奇闻!待我回去问问那算命老儿,可是他又搞出来的吓人的把戏!”

柳枝对花儿说道:“你不必为难,若谷家军不收留我,我自己走便是了。我带着这些东西,饿不死。”

“你饿不死,但你想赴死。”花儿打断柳枝,她能看出柳枝亦是一个执拗的姑娘,她阿爹就这样死了,她虽未流泪,但心中的恨意一定按捺不住。花儿不想她去送死、好歹在谷家军还有那许多人可以陪着她。

谷翦对花儿将柳枝带回并无异议,只是问她:“你可知当兵打仗意味着什么?”

柳枝点头:“意味着随时丢掉性命。”

谷翦又问:“你都会写什么?”

柳枝道:“我会骑马、射箭,我是很厉害的猎人。”

言罢拿出自己的弓箭,抬手就射下一只雀子来。谷翦见她这准头不输别人,就要她跟在花儿身边。他说道:“你们都为女子,互相有个照应。往后你听孙燕归的,她不会害你。”

柳枝就点头。

花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是柳公提点她:“还不谢大将军?”

她稀里糊涂谢了,后来柳公才对她说:“你也算一个小头目了。”

花儿第一个念头就是跟白栖岭显摆一番,找来纸笔随便一画,交给谷翦,夹在他的信中带走。

柳枝问花儿:“这算鸿雁传情吗?”

花儿想了想:“不算!我没写肉麻话!”

可在白栖岭看来,她提笔画那些,一横一纵都肉麻,一直麻到他心尖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额远河硝烟(十六)

且看花儿那幅:一座山岭耸立云霄、两只泥燕御风而来。那画不像画,胡乱落笔,意境是白栖岭自行赋予的。他看懂了,孙燕归有跟班了,要振翅给白栖岭看。还有一层,着实肉麻,是燕归栖岭,要他等着她呢!

懈鹰在一边撇嘴:“我瞅着没有这层意思。”

“你能瞅出什么来!”白栖岭把那幅画一收,揣进衣襟,顺道嘲笑獬鹰:“回头你有了心上人再来揣度别人心思吧!”

他心情大好,见衔蝉时候顺道把照夜的信给她。

衔蝉在七王子娄褆安排的宅子住了多日,这些时日每日教府上的下人们识字,先教的是这些人的名字,而后教什么随他们的兴致。大家想学什么,她就教什么。教书时候她着一件素色月白长衫,如她心中真正的先生一般站在那里。一张素净的脸儿不施脂粉,笑起来盈盈一池水。下人们喜爱她,尤其小丫头秋棠,整日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衔蝉姑娘,嘴恁甜。

下人们喜爱她,出去买办之时会在市集上显摆:去过学堂么?没去过吧?我们府上就有专门为我们开的学堂,那教书先生不输京城第一美女!

市集上的人就好奇:那府上究竟有怎样的美人在教人识字?实在按捺不住,就挑了个时机爬上了墙头,见到了“翩若惊鸿”的衔蝉。于是就有人看痴了,也有人在说:想来那白二爷带回的女子竟也有几分本事,除了生得貌美,竟还识字。穷乡僻壤也出这等佳人吗?

这些话落在衔蝉耳中,她并未理会。燕琢城那样的地方,别说是三千里外的京城,哪怕是几百里外的松江府都有许多人不知。

偶尔随墨师傅上街,有纨绔公子跃跃欲试,但也不像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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