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家鎮倒淌河村的。」
「聽說她才死了男人?」婦人嘆息著問。
紫衣女人愣了一下,「對,我說這個人……邪門得很,前幾年父母就死得挺突然的,這回男人又死了,反正不太吉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不是白說的。」
婦人點點頭,「還是給她些錢吧,東西就不要了,也別讓她白出力,我看她瘦的也怪可憐的。」
後面跟著的幾個丫鬟忙不迭應了,很快就退下。
白家鎮倒淌河村?
死了男人?
見那群人走遠,嚴霽樓當即返回朝牆角瑟縮的兩個婆子走去,「東西拿來。」
婆子見此人來者不善,也是怕自己私吞主人財物的事暴露,顫顫巍巍把東西遞出去。
他一看,上面的繡法,還有那種熟悉的味道,都是來源於同一個人。
心中一沉。
掏出隨身攜帶的給這場滿月宴準備的賀禮,丟給婆子,旋即大步踏出周家的大門。
第2o章
暮色四合,綠腰走在路上,世界像撒了鹽,眼前都是蒼茫的一片。
耳邊不斷迴蕩著方才所聞,「錢你就拿著吧,東西我們就不要了。」
在眾人嫌惡的目光里,滿滿一袋銅板扔到她腳下。
她連拿也沒拿,甚至沒敢多看一眼,只是表情倉惶,在那婆子嗤的一聲冷嘲中,手足無措地逃開。
其實今天,座上的那群人並沒有說什麼,他們甚至表現得格外客氣,從頭到尾,都只是盯著她看而已,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然後就被請下去。
就這麼亮了一下相。
走之前,她隔著窗回頭,人群中穿紫衣的那位,朝她笑了一下,她忽然開始渾身發冷。
席上的一雙雙眼睛,都隔著窗,朝她瞥來,毫不遮掩的審視,在與四年前的記憶重合的那一剎那,她終於明白其中的意味。
人們厭惡罪人,同時又畏懼罪人,甚至不敢直視一個小偷的眼睛,只好對她的背影處刑。
可是……她並不曾偷盜過什麼。
她明確自己的無辜,卻還是有一種莫名的羞恥,頭頂的月亮,讓這種感覺無所遁形,她越走越快,試圖克制眼淚失禁。
山間樹影叢叢,這時,身旁的山道上,停下一輛牛車。
「閨女,你坐車嗎,我搭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