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飯了嗎?」綠腰問。
「吃過了。」
她知道是這個回答,幸好還有準備。
「你明天不?是還要去修渠嗎?我做了些吃的,帶著當乾糧吧。」
嚴霽樓伸出?手,接過她遞出?的食物?,「多謝嫂嫂。」
綠腰忽然想起,上次他的衣服,被?她穿回來,至今還在她這邊呢,還差點被?巧玲給看出?端倪,幸好已?經洗乾淨晾曬過了,她便趕緊回屋,給他拿過來。
「我已?經洗過了。」她遞給他的時候,鄭重其事地說。
「嗯。」他輕輕點頭。
「你的手還疼嗎?」他忽然這麼問。
綠腰有點不?知所措,「不?……不?疼了。」
「我看看。」他強硬地拽過她,掀起她的袖子,紅色的燙傷裸露出?來,上面?的水泡腫得明晃晃,像是幾張撅起的小嘴。
他將她安置到一個凳子上。
然後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這個水泡太大了,需要挑破。」
「啊?」
綠腰有點畏懼。她怕疼。
「可以不?挑嗎?」她怯怯地說。
「挑了好得快。」他半皺著眉,態度很強硬。
不?容拒絕,他不?知道從?哪兒取出?根針,放在燈芯的火焰上烤,然後捻著針尖靠近她,等他半屈膝蹲在她腳下,綠腰已?經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疼的話就?告訴我。」
一陣刺痛襲來,綠腰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覺得這個時候出?聲很失禮。
「接下來,我要用力了,忍著點。」
嚴霽樓用自己的手絹,按著挑破的水泡,幫她把炎水擠出?來,這下綠腰再也忍不?住了,眉心攢出?兩道深痕,口中不?住溢出?呻。吟,不?過很輕,也很破碎。
嚴霽樓眉心微跳,黑瞳中顯現奇異的光芒。
「好了。」他聲音極輕地說,像是怕叫醒一個睡夢中的人。
綠腰睜開眼睛,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這疼痛確實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