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点儿!”
棒梗赶紧伸手,挡在小槐花面前,示意她别出声,又转脸朝四周望望,看到没人看过来才长出了口气:“这是我在咱们院子里捡的,不知道是谁家的鸡。”
“估计是谁不要的吧!”
棒梗睁眼说瞎话,偷来的鸡转眼就变成在院子里捡的了。
小当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吧哥啊,谁会把鸡放在院子里不要啊!”
“唉呀,你别管了,反正这鸡没人要,今天就是咱们三个人吃的了。”
“小槐花你想不想吃。”
“小当你想不想吃。”
小槐花流着口水,咬了咬手指甲:“想吃……”
棒梗又看看小当:“小当你呢?”
“这鸡要是真的没人要的话,我也想吃……”
“好勒,今天我就弄个叫花鸡给你们吃!”
棒梗熟练的捏住鸡脖子用力一扭,又从兜里掏出来把小刀,开始给鸡放血。
放完了血他把鸡开膛破肚,把鸡肚子里面的零碎东西掏了出来,随后又找了条小河沟,随便把鸡在里面涮了涮,红色的血液顺着溪流缓缓流向下游。
草草的把鸡处理好,棒梗找了个笔直的树枝从鸡屁股里穿过去,又示意小当和小槐花去找些干枯的木柴,直接就在水泥罐子的后面点火开始烤了起来。
三个小鬼头流着口水,用火草草烤了一会。
过了一会儿,小当和小槐花急急催促棒梗:“哥!这鸡熟了吧,能吃了吧!”
“哥!鸡能吃了吧!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棒梗喉咙的喉结伸缩不定,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烤鸡冒出来的香味儿,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手一伸,棒梗从烤得黑不溜秋的鸡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肉,随后又嗤牙咧嘴的把鸡肉扔在衣服上:“哎哟哎哟,烫死我了!”
小槐花和小当俩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棒梗衣服上的那块肉。
“吃吧吃吧,你们俩尝尝!”
棒梗吞了口口水,把肉捡起来撕成两半,递给小槐花和小当。
小当接过鸡肉也不管表面黑漆漆的,就往嘴里塞,眼睛瞪圆。
她嚼了两口,露出一副十分难以下咽的样子,张开嘴想把鸡肉吐出来,又想到了什么,十分不舍的用力咽了咽,把鸡肉咽了下去:“哥,这鸡肉没有味儿,吃起来不好吃!”
棒梗不大相信,伸手从黑漆漆的烤鸡上撕下来一块塞到嘴里。
用力咀嚼了两下,脸上露出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怎么这么难吃,像是嚼木头一样!”
“那咋办啊~”小槐花看棒梗和小当都觉得不好吃,拿在手里的鸡肉也不敢往嘴里填了。
棒梗眼睛咕噜一转,突然想到个人:“有了!傻柱不是在轧钢厂的食堂做厨师嘛!他做厨师那边肯定有很多调料,我去他那拿一点。”
小槐花有些担心:“哥你又去偷东西,被人家抓住可怎么办?”
“什么叫偷东西,我是去借一点儿,再说了,大厨是傻柱,他就算抓住我能咋滴!”
“你别管了,回来我去拿点调料来咱们再吃!”棒梗站了起来,拍了拍黑色袄子上的土。
他调头往红星轧钢厂食堂的位置跑去,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对着小当和小槐花叮嘱:“你们俩可以等着我来再吃啊,别待会儿把鸡偷吃完了!”
小当嘴角抹得黑漆漆的:“放心吧哥,我们等你来再吃!”
红星轧钢厂食堂里,傻柱嘴里哼着歌,身上穿着件绿色的大围裙,把一个冒着热气儿的铝锅放在灶台前。
揭开锅盖,一股热气蒸腾升起,锅子里滚烫的褐色汤之中赫然是一只已经炖的稀烂的老母鸡。
鸡汤的香味弥漫整个食堂。
“嘿!这鸡真香啊,不愧是养了两年半的老母鸡。”
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香味更加浓郁。
傻柱吞了吞口水:“我这炖了一下午的鸡汤,待会儿都给厂长他们几个喝酒打屁吃完了。”
“不行,我得捞点儿。”
傻柱走到旁边一堆衣服里,在里面摸了摸,拿出来一个铝制饭盒。
他转头看看外面,趁着几个帮厨不在,用勺子在锅里用力一戳,直接把已经炖的稀烂的老母鸡按成了两半。
勺子挖住半只鸡往外一端,浇在了铝制饭盒里。
另外一只手拿起饭盒的盖子往上一盖。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几秒钟的功夫,锅里的一只鸡就变成了半只鸡。
“嘿嘿,今天和厂长他们吃同一只鸡,他们几个人吃半只,我一个人吃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