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儿僵住了,有些好奇的看着贴在墙上的那些照片。
很快她就被一个警察小姐姐带出去了,可许苑记住了自己看到的东西——鲜血淋漓的身体,眼神冰冷的犯罪嫌疑人。
那种眼神,真的冷。
漆黑的像是要将人带入到他们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去。
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的杀人犯的眼神,像极了祁行臻刚才······
她突然觉得很难受。
她听到了门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床的另一侧下陷,身后的人半跪着上来,伸手碰到了躲在被子里人的肩膀。
许苑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撩开了她洒落在脖颈间如墨的长,细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感受到了凉意。
“睡着了?”他声音低沉的问。
半晌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应。
“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祁行臻说着,一只胳膊揽住了许苑的腰。轻易的就将她的身体整个揽住,转了过去。
而后,男人的表情微愣。
他看到了她满含泪水的眼睛,带着她没得来及掩饰的恐惧。
祁行臻看到她细软的睫毛氤氲着水汽,眼神里有些迷茫。
她在他的手伸过去的瞬间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后躲。
祁行臻的手就那么空在那里。
祁行臻打量着床上的女人,慢慢的,目光从刚开始的不解变成了寒冷,深潭一般。
这副画面太过熟悉了,熟悉到祁行臻触及到许苑那双含恨带怕的眼神时,呼吸不自觉的一滞。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别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窗帘没有拉好,外面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来,在地上映下了一抹亮色。同时柔和微冷的月光也洒在女人的身上,她白皙之中多了苍白和脆弱,像是易碎的瓷器。
祁行臻很多次觉得,眼前的人太过脆弱,就像是行走在世间的一缕残魂,抓不住、很快就会消散……很多次很多次,他抱着冲撞的时候,都害怕会直接弄死她。
他回过了头,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浓黑的睫毛投下了剪影,遮盖了他眼中的情绪。
他无比阴郁,却又怪异亲昵的问:“你怕我?”
语调微扬,不是质问,像是在和许苑商量什么事情。可是如果她给出的不是他所期望的答案,那痞意帅气的皮囊便会放出磨牙吮血的恶兽。
一秒,两秒……
许苑没回答他,坐在那里没动。
他彻底跨上了床,身体逼近了许苑。
在夜色之中,身影高大到压抑,身上还是许苑熟悉的,有些清冽的味道。
他伸手触了许苑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将她凌乱了的头一点点理顺。
他眉眼很沉,似乎自己确定了许苑无声的回答,低低的问:“你为什么怕我?”
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廓。
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脖颈处,肌肤相贴。
许苑看着面前的人,“没有。”
“嗯?”
“没有怕你。”她说。
“没有怕我?”
许苑仰头看着她,说:“没有怕你……我刚才做噩梦了。”
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了,可他盯着许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可女孩儿赤诚和直接的仰头看他,然后伸手,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说:“你下午弄痛我了。”
祁行臻眸色微动。
“祁行臻,你让我做噩梦了。”许苑仰头看着他,伸手,用柔软的臂弯揽住了眼前人,埋头在他的怀里。
神情脆弱又可怜,举动充满了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