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子开的药实在是太苦了,苦得他喝完能一口气跑个半马了,而且他现在这身体恢复得挺好的,功力也恢复了八成了,问题不大。
叶清安正想着,两三步就踩着扶光去找文和去了,虽然文和还躺在床上动不了,但没事儿,他能动就行。
萧华良看着叶清安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扇子丢给路过的小花,然后把熬好的药倒进竹筒里盖上盖子:“小花,罗大哥的药你记得送过去,我出去一趟。”
话罢,萧华良拍了拍身上沾着的一点草木灰背着药出去了。
叶清安直接飞到文和的床边一跃而下,差点踩死正准备下床的文和。
文和:……
叶清安整理了下衣服:“早,师弟。”
文和满脸你有病吧:“早……师兄。”
叶清安刚拿了个凳子过来准备坐下,就听见外面哒哒哒的脚步声,叶清安回头一看:什么?!
萧华良抱着竹筒,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自己走来:“师尊,喝药!”
叶清安:婉拒了哈。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萧华良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叶清安不得不把一壶的药都给喝了下去,苦得叶清安想原地起来跑五公里。
文和靠在床上研究阵法,见叶清安的样子也觉得好笑:“真有这么苦?”
叶清安还没说话,萧华良收拾的动作停了道:“的确是苦,弟子熬药时都觉着苦,何况师尊要喝这么久。”
文和点点头:“外间桌上有蜜饯,你去取给你师尊取两个压压吧。”
萧华良闻言去了。
叶清安气得拍文和的肩膀小声道:“我都多大了还吃零嘴,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文和安慰道:“师兄就是想太多了,哪有什么小孩吃的,大人吃的的区别,都是吃食,在乎这个做什么。”
叶清安摆摆手不说话了,嘴里的苦味儿一点都没散去。他吃了三十年西药,怎么知道这中药喝起来这么要命。
吃了蜜饯也只觉得这玩意儿甜得要命,叶清安只好又喝了口水冲淡嘴里甜苦混杂的古怪的味道。
萧华良手里抱着的蜜饯罐子也被他赶忙放下,明明蜜饯太甜了这种事情就算是怪蜜饯的主人文和,也怪不到他头上了,可他还是无端生出一点做错事的感觉来。
叶清安刻意不去在意嘴里古怪的味道拉着萧华良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跟文和说起阵法的事情来。
他刚才进来就现这地上满地散落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叶清安还记得自己有个师弟被关在盛国皇宫里出不来。
叶清安看得懂些,便俯身捡了一张看:“这阵法当真如此复杂,就是你也解不出来?”
没人问还好,叶清安这一问,文和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捏着手里的图纸骂骂咧咧道:“琴尊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德,好好一个阵法搞这么多迷惑性的东西,每次解错都能收获他留下的各种各样的嘲讽,我会议结束回来就在解了,已经被骂了一百多次了。”
叶清安记忆里琴尊的确是尊者中最有特色的一位了,在所有尊者都揣着尊主身份端方雅正时,琴尊三句一个“老子”,五句一个“净事儿”经常搞得其他尊主下不来台,只有私底下同样不正经的流星剑能跟他玩到一块儿去。
叶清安还记得原主第一次见琴尊时乖乖问好,琴尊颇有些惊诧地指着原主问:“你这种二流子也能有这么乖的徒弟仔?!”
流星剑一道剑气把他刚修好的居所对半砍了个大漏风:“你说谁二流子?”
琴尊:“我,我说我二流子行了吧。”
在阵法里藏这种嘲讽话语的确是琴尊的风格,叶清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被文和充满怨恨的眼睛剜了一眼,叶清安赶紧咳嗽两声憋了回去,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既然如此,师弟好好休息吧,师兄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文和:……
叶清安给萧华良使了个眼色,师徒俩话音刚落便没了影子,只剩下屋内飞扬的纸张,本来就乱的屋子更加不像样子了。
文和:以前怎么没现师兄这么欠……
叶清安走在路上,想起琴尊叫原主“徒弟仔”,觉得这称呼怪有意思的,便忽然站定回头看着萧华良也叫了一声:“徒弟仔~”
萧华良也懵懵地抬头:“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