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找来的人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吕至单手撑着头,唇角似有嘲人笑意略过,纤长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食玉低眼睨了自己的佩剑,将那个无用的丫头记下,想着那杯茶有疑惑,他还是问了出来。
“少主今日还有客人?”
“嗯”
吕至冷淡的敷衍了一声,而后用脚挑起食玉坚毅的下巴,期待恰似莲花在他脸上绽放,“你会欢迎她吗?”
“”
食玉闷着,既不点头也不说话,鹰隼一般的眸子里只有小兽对长者的依恋。
“哎呀,是我来得不巧了,你们继续,我没有错过什么吧,嘿嘿。”
痞痞的,令人厌烦的女声无礼从身后响起。几乎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食玉猛地起身抽出剑甩过去,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还不忘将吕至的脚揣进鞋里,高大的身影挡住来人视线。
“少当家的,你真不管管!”
回应她的,是危及生命的沉默。
当时那把剑就架在刘野脖子上,距离隔断咽喉只有1。5cm,皮表被剑尖吓得吐出红丝。她梗着脖子往后缩,剑气杀意熏得她不敢动。僵笑着解释,“我说黑豹啊呸呸呸,食玉大帅哥,您轻点,剑不长眼,真伤到我,你家小主人怕是要哭鼻子哦,哎哎,你怎么更来劲了”
“哼!”
食玉面露鄙夷,他讨厌这个满嘴胡言语出轻薄的女人,杀念欲深恨不能立刻杀掉,握剑的手再紧几分剑气逼得刘野后仰。
她,快摔倒了。 “哇,外面有流星哎!”
她胡诌着,伸手往外一指。食玉只死死的盯着她眼眸中杀意更浓,开了刃的剑尖咬进将破的肌肤。
“你应该这么做的,我是罪该万死。”
一计不成,头脑风暴飞快运转,刘野拼命挤出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她好似很伤心,抑或是挣扎出勇气,慌乱呼救的手收回去,身体前倾宛若英勇就义的壮士,脚却准备着往后撤了。她这样,食玉反倒不动,常日习武的手脚迟疑着。
“还记得那一天,在夕阳下奔跑,那是逝去的青春。”
她的语气是那么令人动容,极具感染力的。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莫名其妙,等待着是想看她能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食玉的杀意倒是淡了。
“你的剑就这样从我脖子上割下去吧,不要再犹豫了,假若我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你把我的尸骨烧成灰,就埋在那方的石桥下面,每日走过好似我驮着你,倘若现桥底下开了花,请不要怀疑,那是我在对你笑。食玉啊,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对你说3个字如果非要在这深沉的感情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食玉冷笑,眼底的杀意逐渐平息,讥笑和嘲讽在野性的眸子里堆成山。
“你听着,这3个字是”
“哎哎哎,你放开我,放开。”
亲娘咧,真是造孽呵!
她从小命苦没怨过政府,点背没怨过社会,怎么偏偏都栽在他们主仆手里啊!看她像只小鸡崽子似的被食玉提着后颈,手脚慌乱地在空中扑腾,食玉那张好看的死人脸上终于有笑意,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被扔在坚硬的地板上,骨头落地好大一声,她疼啊。刚落地也不管摔疼的手脚了,连滚带爬过去环住吕至的劲腰,这一摸可就了不得了,单薄的衣服欲拒还迎邀她摸手感很好腹肌。
八块哎!又硬又软。
薄肌哎!好舒服的!不要脸的摸到那张菩萨般容颜上泛起浸润的粉韵。他钳制住她再不得动弹。
“少主,她出言不逊,让我杀了她吧。”
食玉的话宛若阎王下的追杀令,她如芒刺背。似或演的,又像真的。她怯生生抬眼,眼眶有着烟雨朦胧,求吻型的唇微微抽动,好一出我见犹怜的戏码,“菩萨,你救我!”她喊得四分娇,五分俏,还有一分说不清啦。
刘野喊出“菩萨”的时候,立时感到自己匍匐的衣袍下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戳着她。
“少主!”
食玉恨极了这个女人,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当即杀了她,还要听她这些鬼话。她敢轻薄自己捧为天神的主人,更敢当着主人的面编排与他不清不白的关系。没有的,天打雷劈亦不会有的。滔天的怒意在看到主人和她互动时如汹涌而来的洪水被闸口生生堵住。
“阿野,你想对食玉说什么,是哪3个字,嗯~”
吕至浅笑看趴俯在自己身上的刘野,他的笑是那般和煦。
为什么一碰到她,就不一样了,他的小主人明明不喜别人触碰的,吕至是古怪到一饮一啄都不与人同桌的呀,连家主大人,兄弟姐妹也不行的。就算是自己,也不行的,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也就勉强感触碰分毫,都得小心谨慎到极点,不敢惹他不快的。
刘野凭什么一阵风似地闯进他怀里,轻薄如斯。少主人的纵容太过了,竟然伸出手抚了她的望着他们互动,食玉感觉此间身陷阴暗的沼泽,挫败、委屈、不甘情绪化作烂泥,一点点吞吃。
“你让他走,我看见他就倒胃口,再说不出来。”
刘野得意洋洋指着他,好似她才是那个胜利者,而食玉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不再被需要的笨重旧盔甲。
“食玉,你先出去吧,我和阿野有话说。”
他行将就木,被雨水泡烂浑身长满蘑菇的朽木。门在他身后关闭,烛光下还有她的巧笑倩兮。
“闷木头,死犟驴。”
“阿野不能这么说,太粗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