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幽幽叹完气,沉思了一阵。
又问安叔。
“朝安,你有没有觉得,这丫头瞧着有种熟悉感?”
晏朝安出生在边远农村,七岁那年家里大水,一家老少,就剩他一个。
年轻时的晏老爷子带大部队去抗洪,洪水退了,小家伙衣衫褴褛赤着脚,眼神空洞一个人可可怜怜坐家门口石敦上。
晏老爷子得知他也姓晏,便说是缘分,把他带回晏家养着。
到如今,晏朝安已经陪在老爷子身边四十多年了。
老爷子身边的许多人或事,他都清清楚楚。
晏朝安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道。
“老爷,裴小姐跟乔小姐有点像。”
老爷子摇头。
裴知夏像乔佳宁,他知道,不然他那混帐孙子也不会找上她还在一起三年之久。
“不是相貌上的像,是气质?或者说是整体给人的感觉,挺熟悉的……”
晏朝安茫然,最后摇头。
“老爷,我想不起来她像谁。”
晏老爷子摆摆手。
“罢了,或是我多心了。这丫头一看就倔得很死心眼得很,万一她哪天真有事找你,你能帮就帮。”
……
裴知夏离开老爷子病房后,拐去电梯间。
等电梯时,她低头想着晏老爷子那些话。
她出身贫寒,却也知道老爷子军人出身,战功赫赫。
虽年事已高退休多年,至今,江湖影响力仍非常大。
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
裴知夏刚刚虽表现从容镇定,但内心一直极度警惕防备。
此时,她还在反复琢磨着老爷子那些话。
不是她过份小心。
而是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别人要她死,太容易了。
“知夏?”
魔音在耳边响起。
裴知夏暗地骂了句“草”,偏头,对走过来的乔过佳宁扯了抹甜甜的笑意。
“乔小姐。”
乔佳宁眨了眨眼。
“你不是出院了?回来复诊?”
裴知夏坦然道。
“我有点事,来找晏老先生。”
装什么装,她被“请”过来,绝对有乔佳宁一份大功劳。
乔佳宁现了些关切的神色。
“晏爷爷?他没为难你吧?”
裴知夏笑得更甜了。
“没啊,他还问我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有钱人的套路,不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