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隱冷笑:「你白日裡企惡君羊以污二二期無兒把以每日更po文海棠文廢文,吃肉停不下來起都起不來,到了晚上又有要事在身?別是什麼人把你纏住了吧?」
「夫人要是吃醋,我就不去了,待在家好好陪陪夫人。」他雙手環胸,興味盎然的樣子。
「老周,把他的馬牽過來!」薛竹隱別過頭,拂開帘子高喊道,「你趕緊走,我也有事要出門。」
顧修遠控著韁繩,溜到薛竹隱的馬車旁,借著車窗笑嘻嘻和她說話:「可惜與夫人方向不同,不然還能與夫人共乘。」
薛竹隱懶得理他,徑直把帘子放下。
她要去的是和樂樓,近來匆忙又染病,沒顧得上探看蘇泠煙,還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怎樣。
從凌儀街向東走,穿過熱鬧繁華的平康坊,再轉到定安橋,就是和樂樓所在。
馬車行至平康坊,人潮洶湧,車流不息,薛竹隱直接被堵在了街上。
「老周,平日裡過這平康坊也就是慢些,今日怎麼被直接堵住了,你去前面看看可是有什麼異樣?」
「回大人,前面好像出事了,幾個奴僕在毆打一個乞婆,大家都在圍著看,所以路被堵住了。」
奴僕?這平康坊多是富貴之家所居,她倒要看看哪家如此囂張,在大街上生事。
薛竹隱撩開帘子下了馬車,往人群走去。眾人圍成一圈,人群的中間,一個渾身髒污的婦人蜷在幾個大漢的棍棒和鞭子之下,竭力護著懷裡的孩子。
她身上已經遍布血痕,皮開肉綻,懷中的孩子受到驚嚇哇哇大哭,這婦人口中還在大喊些什麼。
薛竹隱再也看不下去,她撥開人群衝進中心,掏出自己的魚袋厲聲呵斥那幾個男子,老周連忙擋在她身前防止她被男子傷到。
「我乃侍御史,你們是誰家的奴僕?按大齊律法,有罪者應押送官衙由京都府尹審問,你們竟在大街上動用私刑!」
那幾個奴僕一見魚袋,立即停了下來,但卻沒有認錯的意思。
為的男子神情倨傲,滿不在乎地說道:「戶部曹郎秦江秦大人知道吧?我的主家。這位大人與我家大人皆是同僚,何必多管我秦家家事?」
薛竹隱在心中冷笑,開口道:「要麼你們自己去官衙領罪,要麼明日讓秦江看到我彈劾的摺子。」
「站在這的可是薛侍御,你們竟還敢放肆!」老周怒目圓睜,啐了他們一口。
薛侍御彈劾人的名號京都人盡皆知,幾個男子面面相覷,悻悻走了,但也沒有去官衙,而是轉身回了府。
秦江最近風頭是很盛,但他的家奴竟然囂張至此,看來秦江平日裡也沒少為非作歹。
鬧劇結束,行人也都慢慢散去。
婦人見來了個能為自己說話的,艱難地爬到薛竹隱的腳邊,扯著她的衣擺,聲音里滿是不屈:「俺有冤,要給大人說。」
薛竹隱連忙將她扶起,這才發現婦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老周抱過婦人的孩子,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隨身帶著的麥芽糖,細心地哄著。
見婦人衣裳已經被鞭子劃破,她拿過馬車上常備的披風給婦人圍起。婦人膽怯地摸著料子,惶恐拒絕:「這衣裳恁金貴,俺身上髒,怕穿壞了。」
薛竹隱不容她置喙,給她系好披風的帶子:「你說說你有什麼冤?」
婦人說的是京都鄉下的土話,有些著急,薛竹隱仔細聽著,大概聽明白了婦人在說什麼。
她說一月前她曾見過老周,那時候就是老周給了她一筆錢,讓她不要拋棄孩子。就是靠著這筆錢,她才活到了現在。
老周聽著,臉紅了一陣,那錢是薛竹隱給他的,婦人卻連連感激他。當時薛竹隱其實問過他婦人說了什麼,可他當時以為那是個騙子,所以沒多管。
這位婦人家中姓趙,住在京都臨平縣大橋村,兩個月以前,秦家要修繕祖墳,把趙氏家的農田圈了進去,說是要買下趙家的地。
可是過了一旬,秦家還是沒有給錢,趙氏的丈夫進城討要,反被打了一頓,回來沒幾天就死了。她現在已經不想要回賣地的錢了,只想為死去的丈夫討一個公道。
薛竹隱在一旁聽著,面上雖不動容,但心中頗為她可憐。
去年為了解農器稅,她才真正地去了解底層農人的處境,京都可耕作的農田並不多,農人種的糧食僅夠自家吃,要靠畜養家禽才能有額外的收入。
眼下沒有了地,能幹活的丈夫也去世了,難怪這婦人過得如此窘迫。
在天子腳下,官員竟敢罔顧法律強占民田,更別說其他地方,還會有多少這種事情發生。
「老周,一會你先送我去和樂樓,再帶趙氏去看大夫,然後把她安頓在府上。」薛竹隱又轉向趙氏,「你的事情我會管,但我也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我須得去大橋村證實一番,在這之前,你就在我府上住下。」
趙氏一聽,當即顫顫巍巍地就要給薛竹隱跪下,薛竹隱又連忙去扶她。
老周在一旁念叨:「我家大人是個好官,肯定會管你的事的。你也別動不動就跪了,我家大人還要彎腰扶你。」
趙氏抹一把眼淚,點點頭:「大人大恩大德,俺永遠記在心上。」
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薛竹隱到和樂樓時已是華燈初上,安定橋繁華更甚白日,酒樓前扎得高高的燈樓流光溢彩,隱隱傳來舞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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