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慢慢地說:「竹隱,我這兩天想了很多,我們不能?再這樣吵下去了,這樣下去會把感情都吵沒了。你……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我,要是我們再這樣不說話,那你豈不是就更?不喜歡我了。」
「男子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的時候往往情難自禁,何況我又是個特別不本分的人,所?以才做下錯事,惹你不快,但我發誓,我一定會改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忤逆你的意?思。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薛竹隱聽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忽然問道:「那我想問指揮使一個問題,你們男子再怎麼喜歡一個女?子,也會把她蒙在鼓裡當傻子戲耍嗎?」
顧修遠詫異:「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薛竹隱故作輕鬆地笑笑:「就是白日在御史台,看?到一個同僚當著妻子的面說她做的點心好吃,背著妻子卻又把點心全部倒掉,故而好奇。」
顧修遠放下心來,語氣里有隱隱的得意?:「自然不會,你那同僚一定沒有像我喜歡竹隱一樣喜歡他的夫人。」
他的心跳一點沒變,薛竹隱的心慢慢涼了。
薛竹隱慢慢推開他,半晌才說道:「可?見顧指揮使還是不夠喜歡我呢。」
顧修遠覺得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連忙哄她:「我最?喜歡竹隱。」
薛竹隱面色平靜:「我可?以不生你的氣,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這段時間御史台事務繁忙,我不想分心,你半個月之後再來找我。」
「那半個月之後……」
「半個月之後再說。」薛竹隱轉身,「我先走了。」
顧修遠叫住她:「還有一事,今日我去東宮找你,有個叫桃娘的宮女?突然來向我謝恩,說我托你幫步軍司的手下尋一門親事,可?有此事?」
薛竹隱想起來,點點頭說道:「我看?她在東宮蹉跎青春,所?以應允她此事。」
顧修遠看?著她,面帶猶豫:「你從來都不會管下人的閒事的,怎麼突然要給一個宮女?尋親事,不會是……」
薛竹隱的心砰砰直跳,為擔心他起疑,電光火石之間,她揪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位置找歪,親在了顧修遠的下巴上。
溫軟的唇印在他的下巴上,他即將?說出口的話又咽回去,他還以為是薛竹隱在乎太子,看?不得桃娘那樣容姿艷麗的女?子待在東宮,所?以要打發她嫁人。
她頸子衣領處幽幽生香,縈繞在他的鼻端,顧修遠屏住呼吸,腦袋炸裂,前幾晚情不自禁的畫面一幕幕湧入腦海。
他想俯下身來,讓她親得更?方便些,他想要薛竹隱繼續親下去,親自己的唇,親自己的鼻尖。
他想含住她的耳垂,和她廝磨痴纏,和她說他好喜歡她。
然而他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一動,人就跑了。顧修遠什?麼也不敢做,連眼睛也不敢亂瞟,只好目視前方的滴漏。
滴漏滴了十下,薛竹隱方離開他的下巴。
顧修遠眼中燦若星辰,抓住她的手問:「竹隱不生我的氣了嗎?」
薛竹隱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語氣波瀾不驚:「謝禮。」
顧修遠一頭霧水:「什?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謝禮嗎?我親完你,還請你幫桃娘脫了她的奴籍,為她在步軍司尋一門好的親事。」薛竹隱一板一眼,說完很不耐煩似的,拔腿就要走。
顧修遠拉住她,解釋:「之前我那樣說,只是想讓你多親近我,並不是想當成交易。倘若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開這種玩笑就是。」
薛竹隱蹙眉:「你剛剛若是在開玩笑,那我豈不是白親了?」
開什?麼玩笑?本來物物兩訖的事情,他要是沒那個意?思,她豈不是成了那種隨便占他便宜的浪蕩子?
顧修遠忙道:「當然不是!我能?幫上忙的自然義?不容辭,哪還要你什?麼謝禮?」
薛竹隱胡亂推開他,斂眉低目「還是算清楚得好,免得以後……糾纏不清。」
她本想說免得和離以後糾纏不清,可?她剛剛腦子裡突然冒出上次她說要和離的時候,顧修遠眼神突然發狠的樣子。
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別招他發瘋的好。
此後半個月,顧修遠果然沒來煩她,甚至為了讓她有更?大?的活動範圍,他乾脆一回家就窩在尚翠軒不出去了。
只是偶爾薛竹隱坐在窗邊的時候,會看?到尚翠軒南邊的窗戶後露出的一個腦袋。
雖然那腦袋總是飛快地縮回去。
薛竹隱安安心心地謀劃送走蘇泠煙的計劃。
她沒有太多的人可?用,所?幸要把泠煙帶出東宮,她和秋雲應該夠用了。
至於如何把她送走,薛竹隱花重金請了江湖勢力,讓她們在太子生辰那日蹲守在東宮門外?,等?人一出去,立刻到渡口,順著水路一路到嶺南去。
林穆言生辰前一晚,剛過子時,萬筠堂一向安靜的大?門響起叩門聲,薛竹隱愣了愣,不知有誰會在深夜來訪。但她手頭有要緊的事,什?麼人都得等?到明天再說。
燭火跳動,薛竹隱飛快地翻動紙頁,檢查明日的計劃是否有漏洞。
確定萬無一失,她鬆一口氣,一抬頭,顧修遠正站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又是從窗子翻進?來的。這窗子就該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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