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墨动作粗鲁,一洒就是一大片。那动作,6轻聍看着都觉得疼。而本人除了嘴角抿得更紧,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眉头都不皱一下。6轻聍看不过去,上前抢过绷带帮忙。
“不生气了”迟景墨身体放松,任由6轻聍一圈一圈地给他缠绷带。
小郡主没有答应,唇上那鲜红的唇珠却是微微翘起,明显还在生气。
迟景墨身上带伤,许大夫一句不得走动,以致休息的营帐暂时成了议事的地方,时常都有将领出入。
小郡主无所事事,带着袅袅又跑到了药房中。
药房里没人,两人便坐在一筐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草药旁帮忙挑拣。
也不知许默是怎么说服许言的。迟景墨醒来已经过了好几日,这许言就是没在众人眼前出现过。
袅袅手里揪着草药,坐立不安,时常看向营帐外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郡主,您觉得这许大夫”
袅袅一脸忐忑,6轻聍却是故意卖了卖关子,“这许大夫嘛”
“许、许大夫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6轻聍视线揶揄,袅袅很快羞红了脸,“郡主,您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是我忘了你喜欢他这事”话还未说完,袅袅脸更红了。
“郡主”
“他应该去看伤患了,你不用跟着我了,赶紧去帮忙吧。”
袅袅红着脸离开了药房,只剩6轻聍一个人无聊地挑拣着药材。
来北海也有两个多月了,连袅袅都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顾衍这时候在干嘛收没收到她写的信。科举准备得如何了,能不能一举高中
小郡主一手托着下巴,想着那个许久没有出现在梦中的人。她没有现,对顾衍的思念仿佛一株多日未曾浇水的植物,渐渐干枯。只有猛然想起时浇的那次水,还能唤醒最终留存的那片微黄的叶子。
“将军,黄骏传来消息,那人已经收买人手,准备逼宫。”
“二皇子呢”
“二皇子正让何海若整军,这两日预计会来最后一击。老皇帝将死的消息被黄骏压着,还未传过来。”
迟景墨斜靠在床上。他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前世曜日国大皇子趁着二皇子领兵打仗,老皇帝命不久矣时,强行逼着老皇帝将皇位传给他,就等着二皇子前线失利,治其勾结岑月国,假意战败之罪。可惜最后等到的竟是曜日国大胜,二皇子书枭领兵回宫复命,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份黄皮圣旨。不知从哪来的太监证实大皇子所拿圣旨是逼宫所为,继位名不正言不顺。书枭顺势起兵造反,将大皇子斩于龙椅下,踏着鲜血继任。
而如今
手中的信件是黄骏传过来的,上头明确写着逼宫的具体时间,大皇子书礼已经被他们软禁在大皇子府,如今对那人威胁最大的就是同他们对战的二皇子书枭。信中表示,希望他们帮忙缠住二皇子,务必要让二皇子死在战场上。
“想办法让人上战场。”
秦易点头应下。
夜间,迟将军莫名其妙起高烧来。
6轻聍依然打着地铺,半夜起身喝水迷迷糊糊绊了一跤摔在床上,才摸到迟景墨身上高热的体温。
烛火点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营帐中赶。
许默看着医书入了神,还未睡下,被小兵急急忙忙请出来。
“怎么会突然起高热”
几位将军听见动静披着外衫就来了。秦易就站在袅袅身旁,两人皆是衣裳整齐。
小郡主茫然地摇了摇头。
地上铺着的床铺已经被袅袅收到了一边,其他人虽面露疑惑,现下却不是关心这点的时候。几人站在许默身后,等着他为将军把脉。
“怎、怎么样了”
“无事,之前受伤时本该这一场高热,不知什么原因直到现在才烧起来,一会我开了方子给将军喂下,喝了药便无事了。”
小郡主正准备喂药的时候,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来,得知自己了高热,什么也没问,将汤药喝下,看向秦易,“为郡主再准备个营帐,我身子不适别传染给郡主了。”
可以不用同迟景墨睡一个营帐了,小郡主听完先是欣喜,但是看着眼前烧得脸色红的迟景墨,忍不住道“我,我走了,谁照顾你”
迟景墨扫了一眼床尾的一卷铺盖,6轻聍跟着偏了偏头,神情尴尬,“我这不是怕、怕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嘛。”
除了知道两人关系的秦易和袅袅半点不信小郡主说的话,那边龚震听了眼神宽慰,“是啊,将军,就让夫人留下来照顾你吧。”
迟景墨没有答应,一双眼睛直看向秦易,他赶紧应声退下。
“将军,你这”龚震眉头紧锁,一副自家孩子不懂事的样子,正要再劝说两句,被对方打断。
迟景墨看向许默,“辛苦了。”
“夫人,我会照顾好将军的,您去休息吧。”
待营帐中只剩下两人,迟景墨才道“你也下去吧。”
“将军,若是夜里您再起高热,许某人可是不愿再从被窝中被喊醒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