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薛灵秀将他的伤口覆着上灵力医治,沉吟道“魔气入侵,不断破坏你的经脉,恐怕要明日方能彻底祛除。”
话语间多有挂碍,语气温和,仲长尧心头一动。
至少薛灵秀还是有些高瞻远瞩的,他明白事情的利弊性,显然跟别人不同,会更加重视自己。仲长尧唇角微动,一句“薛兄不必担忧”尚未出口,便眼睁睁看着薛灵秀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掌拍上了旁边看热闹云闲的手腕。
轻轻一道脆响,云闲苹果刚送到嘴边,差点给他拍掉,一愣“干嘛哇”
“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薛灵秀真是忍了她很久了,面上嫌弃丝毫不加掩饰“那苹果都掉地上不知沾多少灰了,还吃”
云闲真是不懂他,别的东西看不到,这种东西看得牢“我这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来了么而且我还拍了好几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又没给你吃。”
……
“不管你是不是给我吃,我看着不舒服。”薛灵秀站起身,用清洁符净了手,不耐道“你要吃就别让我看见,偷偷吃去。”
云闲“”
她不情不愿地转身把苹果喂给太平了。
这么龟毛,她就不信薛灵秀小时候不流鼻涕不用舌头舔栏杆,吃饭不会用手抓。
祁执业听到这边动静,浓眉一蹙,低头打量了眼自己手上的苹果。
这是刚才云闲分给乔灵珊,乔灵珊丢给他的。这苹果不会也是掉地上过的吧能吃么
“你没事。”薛灵秀微微一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多吃点。”
祁执业“”
仲长尧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像个凄凉的局外人。
这种感觉真是相当差。
“仲长尧。”薛灵秀终于把恼人的家伙赶走,心情舒畅,回身,对仲长尧道“明日你的伤势若全,便可以恢复至半步元婴。到时,众人的实力便又水涨船高了。”
此话不假。
遍观整个秘境,一行人内有一名元婴、二名半步元婴,一个金丹九层的实力,的确相当难得。很多门派的领头人便是半步元婴的实力,仅一名,便可统领一派了。
“薛兄。”仲长尧神色一凝,低声道“我已了解玉玺之事。只是魁仅一,现在这儿什么人都有,彼时你又要如何决策”
当时的东界说的是合作,薛灵秀以为云闲是要攀附,自然不会再与自己争夺魁,但如今看来,情况未必是他当初所想的这般。
她好胜心不下于任何人,若是有机会,绝不可能让。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仲长尧见他神色沉凝,又道“更何况,这祁执业不知留在这是有什么图谋。薛兄可能忘了,彼时他刚入秘境,西界的分值一直遥遥领先,足矣看出此人争胜之心极强,并不如表面那般散漫。又或者,这只是其伪装,骗过了你们所有人。”
“现在我已晋升至半步元婴,只要伤势稍好,便可以继续行拱卫之责。”
仲长尧抿唇,又道“难道和这二人继续同行,对南界夺魁之事有任何好处么一点都没有。现在,除了南界之人,谁都是敌手。薛兄,我不是要规劝于你,更不是想离间什么,真言逆耳,但总要有人说的,那便由我来吧。更何况,其余人也极有可能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关系紧密,大家都在盘算,你一定要谨慎。”
他侃侃而谈,语气急切,时不时呛咳几声,像是将真心话尽泄而出,薛灵秀闭目道“我明白。”
他肩上背负责任,又怎能想不出仲长尧所说之话。
薛灵秀内心早就明白,这临时拼凑出的人马只是昙花一现,早晚会散,甚至就在下一刻,但不知为何,他至少不想做最先分崩离析之人。
俊秀眉目在火光中辨不清神色,薛灵秀垂眼看自己的掌心,漠然想。
南界黎家,坐拥豪富家财,一挥便可以雇佣天下高手为其卖命,他作为幼子,更是受尽了宠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小如此,直到如今。
长姐如母,自然对他也是呵护备至,从不给他任何压力,他天赋好或不好,有没有为家中尽力之心,都不重要,只要作为一只金丝笼中的小雀,每日开心地鸣叫便好。
这次的四方大战,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来,长姐才放了人的。
薛灵秀看着那头一众正在用火烤苹果的不三不四之人,苦笑着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少见的不为钱财而来之人吧。……
薛灵秀看着那头一众正在用火烤苹果的不三不四之人,苦笑着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少见的不为钱财而来之人吧。
他刚这么想,脑海中便浮现出云闲的聒噪大嗓门“薛兄给点灵石给点给点上品的给点”
巡回播放。
薛灵秀狠狠握拳“”
好坏气氛
但无论如何,仲长尧方才的一袭话仍是让他心头蒙上了些许阴影。而好巧不巧,那头的祁执业、乔灵珊、云闲相继起身,后两者一看就是跟着出去的,薛灵秀眉间微微一蹙,也轻轻跟了过去。
隔着不远,声音能清晰地收入耳中。
乔灵珊在悄悄问云闲“你说的那个路人甲,他真会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