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用衣服把姜雪宁遮了起来,背着她到了一个客栈。他不能让世人知道姜雪宁与自己的关系,他怕自己以后会连累她。
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姜雪宁却一下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他狠了狠心,将她的手指一一的掰开,可一个手指掰开,另一个手指又锁了上来。
他只能和衣躺下。姜雪宁只觉得冷,使劲的往他怀里缩,整个身体贴上了他的身体,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腿搭在他的身上,像个树候一般缠在他身上。
感受到姜雪宁的丰满和柔软无骨,燕临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心跳加,如同奔跑的野兽在胸膛里乱撞,背挺得僵直,肩胛骨突出,轮廓分明,线条紧绷。
下颌线崩到极致,喉结急促的滑动,口干舌燥。被她腿搭着的腹部肌肉紧绷,要命的是某处蠢蠢欲动。
姜雪宁不安分的在他怀里动着,口里不断说着梦话:“阿临,阿临,为什么……”
“阿临,阿临,你等我……我想你……呜呜呜……”
她不断的做梦,梦话连篇,流出了眼泪。
燕临心酸,不断的用指腹给她抹眼泪。折腾了很久,姜雪宁终于安睡,蜷曲着身子,像一只小猫。
燕临轻轻起身,快写了一封信,让小二快马加鞭,立刻交到张遮手上,自己马上在隔壁开了一个房间。
燕临想,上一世张遮为了保护姜雪宁,徇私枉法,哐当入狱,接受死刑。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既然自己与宁宁无缘,倒不如把她交到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爱她、护她周全的可靠之人手上,况且宁宁也说过,从此后两人做兄弟。
燕临内心凄然,恋恋不舍。但即使有万般不舍,为了宁宁安宁,他也只能割舍。
半炷香后,张遮就来了。看着熟睡的姜雪宁,他眉宇紧锁,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快步往外走去。
捅破纸的窗子外面,燕临看到一切,默默的进了隔壁的房间,张遮果然是君子。
屋子里放着一个大浴桶,水气蒸腾,弥漫整个房间。燕临脱下身上衣物,古铜色的肌肉被烛光染上一层金色,紧致的臀部下,一双腿修长有力,线条流畅,宽肩窄腰,肩上有几处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在沙场上征战留下的骄傲的功勋。
长腿迈进浴桶,修长的手臂放在桶壁上,肱二头肌达,上面滴着晶莹的水珠。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整个身子沉到水底,十秒、二十秒……头从水里冒了出来,水滴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一滴水久久不落,直到眼角泪水滑下,与水滴一起滑过坚实的胸膛处一道粉红色的疤痕,最后溶进了浴桶里。
第二天,姜雪宁醒了,头痛欲裂。
“小姐,你终于醒了。”棠儿慌忙扶她坐了起来。
“棠儿,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在郊外喝酒吗?”她努力回忆,只记得他们四人在亭子里喝酒,后面生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了。
“多亏是张大人背你回来的,不然夫人又要火冒三丈。”莲儿将一碗醒酒汤放在她手里。
“小姐,张大人对你真好。”莲儿说。
“张大人?张遮背我回来的?”姜雪宁诧异,昨天明明没有他呀。
“啊——小姐,快起床,进宫时间到了!”两个丫鬟手忙脚乱起来。
姜雪宁闭着眼,任由她们折腾,满脑子疑问。为什么是张遮背自己回来的!燕临与谢危到底什么关系?周寅之与燕临关系到底到了哪一种程度?周寅之会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以后自己到底与燕临怎么相处?想得头大,脑袋像要爆炸似的。
她捶了几下脑袋,不行,今天一定要找谢危打探一下。
进了宫,上完琴课后,姑娘们立刻跑了出去,生怕多待一会儿。
谢危撑着脑袋,昨天的酒劲还没过。姜雪宁到他面前:“谢少师,我有事想请教。”
谢危抬头看向她:“什么事?”
姜雪宁扫了扫门口,门被虚掩着,这才轻轻问道:“你和燕临到底什么关系?除了师生关系以外。”
谢危神色一下凝重,眼里多了警惕:“宁二姑娘,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多问,知道太多会引来杀身之祸。”
姜雪宁交握着的手指紧了紧,咬了咬嘴唇,不再多说。
谢危语气变冷:“那你和周寅之又是什么关系?他可是兴武卫的人。”
谢危目光犀利,像箭一般射她的眼睛。
“他曾经是我家马夫。”
“昨天你们在那聊了些什么?”谢危追问不舍。
姜雪宁冷笑,反唇相讥:“谢少师,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多问,知道太多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谢危气得握紧拳头,姜雪宁朝他吐了吐舌头,昂挺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