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全換?」林平靠近,微微詫異,雖說世子不貪戀女色,可也不能不近女色,這要換了,那還得了。
他笑笑,提著膽子勸他:「要不留一些,免得夫人嘮叨。」
沈翼斟酌片刻,點頭同意,而後說:「門口的兩個弄走。」
看見他出來,扭腰俯身,眉眼如絲,就差貼上來,以為他沒看出來。這般女子,留下是個麻煩,早日打發了好。
林平連連說是,只要留下一些那也好,省得夫人日日來嘮叨。
院中都是待放的玫瑰,品種繁多,隨風搖曳,嬌艷的身姿很像夢中的女子。沈翼略微煩躁,眉眼皺起,對林平道:「那幅畫呢?」
「哦,在房內,要去拿?」
沈翼嗯了聲,他便去了。
少傾,林平將畫拿來,攤開在石案上,隨後候在一旁。
沈翼瞅了眼,修長的手指輕撫畫卷,普通的宣紙,劣質的墨水,這樣一副看不清原本面貌的畫像,卻是他醒來攥在手中的。
那畫上的人是誰?
越想越煩躁,沈翼微嘆,匆匆收起,「放回去。」
「是。」
每每這時,林平不敢多言,只安靜聽吩咐。
他想起那晚,衙門的人匆匆來報,說是找到世子了,讓侯爺和夫人過去。
林平也跟著去了,果然是世子,詢問衙門是如何找到的,衙門的人便把原委說了。
一群人在街上打架鬧事,沈翼一人難敵四手,被人從身後敲了一腦袋,暈了過去,剛好衙門的人及時趕到,那群人跑了,只留下沈翼一人倒在原地。
衙差把他拖了回去,好在被王大人認出來,這才來通知侯府。
他身邊的那個包袱,他們打開看過,除了寒酸的幾件衣裳和荷包,再無其它,萬心蓉當場就心疼哭了,吩咐人將包袱扔了,只有這幅被污水沾濕的畫,被沈翼緊緊攥在手中,沒被扔掉。
可醒來的沈翼,卻是不記得那半年間的事,更不知道去了哪,他的記憶,停在出事的那天。
這些時日,林平看著他高中狀元,出入朝堂,與往日般談詩作畫。可也看著他偶爾失魂落魄,頭疼難忍。
看畫出神時,總覺得他忘卻了很重要的事。
林平心情複雜,為世子擔憂著急。他搖著腦袋從書房出來。
「世子,您去哪?」今日可沒約。
沈翼大步往前走,雲紋外袍隨風擺?,他沒回頭,淡淡道:「說好了陪母親用午膳。」
去的晚了,又該念叨了,說不準又得提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