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晋元的手掌已插进间隙,挡住了宵小们去路,果然灵体能作用影器更何况只是粉末,手掌中能感觉到细微物体不断的撞击。
“你们逃不掉的!”晋元冷笑,像掌控一切的上神。
避免了一次次生灾害的晋元英雄般站起,心犹自狂跳,他让自己安静,没什么大不了的。晋元回头看了下,可惜大家都不在,壮举无人欣赏。
晋元这才想起他自己为何不干脆飘起来,真不知变通,傻了吧!唉!是我变笨了还是我一直这么笨?难怪啰嗦婆要骂我了。
晋元慢慢腾身,不多功夫便飘到棺椁前,却见石棺盖已被谁移开了些。
定睛看去,棺椁中黑乌一片,不会是有东西爬出来吧?
不怕不怕!好容易定下神,下潜,捱到棺盖空处看去。
里面都是着各种荧光色泽的半透明影物,还有一堆堆尘土状的东西,其中露出一些森然白骨,想必这皇帝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所有物件沉浸在巨大影棺椁的灰色荧光中。
陪葬品呢?晋元吃惊不已,不是说琴亭卷轴还在吗?但所见处只有一些零散小物件呀!
再爬进去一点,棺椁的另一头是一颗头骨半露在尘埃状的废墟中,咦,那顶极珍贵的金丝皇冠也不见了!还有那些随身陪葬的珠宝金银器呢?再节约也没必要省这点东西吧?何况过来的一路都铺了好多陪葬品,可见天宗也不抠门,不像他的师父。
难道都成了尘土?也不对,因为晋元看见头骨旁还散落着一些珍珠状的圆珠,还有其他各种小物件,难道贵重物都被盗走了?
琴亭序不会也被盗了吧!
晋元大惊,再次缩形,一头扎去,也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搜索了会,终于在棺椁最深处见到一个埋在尘土中的约半米长的石函。
晋元漂移过去,看到一只同样打开的玉函躺在其中。
哦!还好还好!他的心落下,因为里面确实有东西。
细瞧去玉函里是铺散开的无数灰色片状物,其中散落着一些零碎物件,晋元对书法卷轴很熟悉,知道这是一些铜钮和玉制的天杆地杆,都是卷轴的装配件。
至于其他的木质物件和捆扎卷轴的丝带及绦带应该都成尘土了。
晋元呆了会,脑子停止了运转似的,眼前的这些,这这这就是那卷天下闻名的琴亭序?
他心如鹿撞,眼都直了!
晋元干脆又将自己缩小许多,小心趴下,仔细看去,在那卷半散开的片状物中隐约能见到一些黑色墨迹!
一张带着永字上半部分的灰黄色残纸片赫然在其中露出一角,这字晋元实在太熟悉,对它的临摹已不下万次。
它的八个结构就刻在晋元脑子里,作为整幅琴亭序起字,它的点如高山坠石还有它的横,竖,提,撇。
眼前这字与唐朝冯承肃的神龙摹本相比却显出不同,或许是角度关系,也可能摹本不准确。
不知这种细微差别对一个字体乃至整幅书法会产生多大影响,但晋元没见到其他稍微完整些的墨迹。
晋元是狂喜状态,天呐!我是天下第一幸运儿!
看来这盗墓者不是雅盗,他盗走了皇冠,将石函打开后,看看只有一个破卷轴便扔了下来。
晋元想起雅盗钟钥,钟钥也曾盗取过韦烟墓中的蔡永笔法书,他心中的一丝负罪感便烟消云散了,钟钥先生靠着蔡永笔法一举成名,而今我却又要来盗取他的笔法书,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因果循环?
可惜的是这琴亭序也就快朽烂,只是还没完全腐坏,有谁在上面轻轻吹口气就会成为尘埃,晋元暗叹一声,赶忙屏住呼吸。
影本呢?应该会在!一定会!因为王桓之已带人来过。它在哪里?这里可能被盗贼动过,石函也被挪移了位置。
晋元粗粗搜寻一边,到处是一堆堆尘埃和骨渣以及被打碎的玉器之类的小物件。
怎么会?他不可能只带了半个永字回去啊!
晋元不甘心,再次仔细搜索过去,没放过一件东西,终于,现石函盖子下面也有个玉函,里面竟是一卷相对完整的泛着隐隐光泽的半透明卷轴。
晋元顿时大喜,先生诚不欺我!
但所有人都拿它没办法呀!只是它被一些人抓过也没碎是何道理?
晋元收拢思绪,准备伸手,慢着,想起盗墓秘籍,盗墓也该有个礼数的,便向棺木主人唐天宗拱手致敬,“天宗天宗!请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于我!要怪就怪王桓之大先生吧,是他让我拿的。啊这个,对了,王桓之要回他的东西,也没错是吧?所以呢,咳咳,谁也不欠谁!嘿嘿!是吧?”
言毕晋元又躬了躬身,表达出自己的无辜和诚意。
“任小弦,任大仙,你看看你看看,没你我也走到这一步啦!呵呵!”晋元有些得意。
他又观察了棺盖和棺身的间隙,实际距离有两个正常人的手掌宽,如果拿出的琴亭影本触碰到棺盖或者棺身,恐怕就会破碎于虚空,晋元想起被他坏掉的那些古物心里不免胆寒。
不能碰任何东西啊!
晋元习惯性地呼出长长一口气,竟见影卷轴的丝带顶端摆动起来!糟!他赶紧闭嘴凝神静气,转念一想我还得要拿起来,是必须要动它的,还能有比呼气更柔和的动作么,如果连呼气都承受不了,那我还是回去得了。
晋元又极轻微缓慢地卷起袖子,调息,再次静心,练书法前就习惯这种将自己调息静气的准备,现在正好派上用处。
晋元居然逐渐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元气在玉函内起伏波动,身体也不由如潮汐一般涌动,好似有什么被它感应而随之共振般。
奇怪!仔细看去这影卷轴的周身好似有种温润光泽在隐隐浮现,应该是在和它的本体一起律动,它们好像是有生命力的需要呼吸的东西。
太神奇了!
这一幕看得晋元心激荡,赶紧收回情绪,眼下急需将它取出以完成王桓之大先生的托付。
晋元说了声上天护佑!向着目标探出手,那卷影卷轴在尘埃中静静躺着仿佛在等着这刻的到来。
如果你成了尘埃,我很抱歉,但我保证自己会尽全力而为,晋元自忖。
晋元仔细盯着手臂与玉函和玉盖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尽量不去碰到它们,他的手慢慢接近目标。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