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恪应着。
“你还伤着哪儿了吗”江予夺问。
程恪摸了摸自己肿了的眼角,有点儿疼,不过身上别的位置都还行,除了肩膀都没什么感觉,他摇了摇头“没。”
江予夺点了点头,又站了两秒,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卧室,接着房门响了一声,江予夺走了。
程恪叹了口气,坐到了床上,对着地板出神。
应该说句对不起的。
江予夺进了电梯之后有些后悔。
但对不起似乎没有什么用。
越是严重的事,对不起就越显得单薄无力。
而他从小到大,这三个字的使用频率,大概比我相信你高不了多少,没有这个习惯,没有这个意识。
而且今天他对程恪已经说过一次对不起了。
一天之内两次对不起。
听上去非常可笑,也非常没有诚意。
也许现在最有诚意的方式,就是不再出现在程恪的生活里。
陈庆把车开到了楼下,江予夺上了车。
车门一关他就摸了摸兜,想拿根烟,但口袋是空的,应该是放在程恪家里了。
“你那个手还得固定一下吧”陈庆拿了自己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嗯,”江予夺点了烟,“我回去处理一下就行。”
“积家那个眼睛没事儿吧我看肿得厉害。”陈庆说。
“不知道,”江予夺皱了皱眉,“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再问问。”
“好。”陈庆动了车子,往大门方向开过去。
“我把你号码给他了,”江予夺说,“以后房租什么的你去收。”
“行,”陈庆点头,想想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像下了决心似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挺久没这样了吗认错人什么的。”
“昨天晚上看鬼片儿来着,”江予夺把天窗打开了一条缝,“估计吓着了吧。”
“你俩怎么这么无聊,不是玩你画我猜就是看鬼片儿,”陈庆叹了口气,“吃吃烧烤喝点儿酒什么的多舒服。”
江予夺没说话,仰头看着天窗那条缝。
陈庆今天还算是贴心,一直把他送回家都没再说话。
进了屋之后帮着他把手腕用绷带固定了一下之后就上班去了。
江予夺站到窗边,从窗帘缝里往外看着。
的确是很长时间了,自从几年前把陈庆暴打了一顿之后,他就一直没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也许真是不该看鬼片。
他很少看鬼片,或者说他很少看电影。
无论什么样的片子,什么样的故事,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点,甚至是完全不相干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的点,会让他回忆起以前的一些细节。
而鬼片就更直接,恐惧。
无论什么样的恐惧,它都是恐惧。
恐惧一但被真正勾了起来,他哪怕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都不再管用。
一直到程恪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沉浸在恐惧里。
你是只狗,现在是小狗,以后会是大狗。
你有名字吗名字是我给你起的,自然也可以拿走。
蹲下起来蹲下起来跑跑跑
不要闭眼睛,不要看别的地方,盯着你的对手
你只有一次机会出手,他不倒下,你就会倒下,不要给他机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