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觉得臣对大汉不忠吗?
臣为大汉征讨四方叛贼,立下无数功勋。
陛下如今却要质疑臣,陛下觉得这妥当吗?”
“孟德对大汉忠诚与否,朕清楚,孟德自己也清楚。
世人对此也有公断,不用朕来说。”
曹操沉默片刻,抬头道
“世人一直看错我曹操,昨日看错,今日看错,或许明日还会看错。
可是我曹孟德,依旧是我曹孟德。
我从不怕世人看错我。
陛下,臣一直当你是知己,却想不到陛下也看错我。
可无论陛下怎么想,臣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刘协平静的看着曹操道
“孟德是怎样的人,朕心中很了解。
世人或许像孟德想象那般,看错孟德,也或许没有看错。”
“孟德自二十岁举孝廉,从洛阳北部尉一直到典军校尉。
何人不夸孟德年少有为,乃是国之栋梁?
后来董贼入京,孟德便开始亲近董贼,为董贼鞍前马后。
很多大汉忠臣恨董贼入骨,也连带着恨上了孟德。
这大概就是世人第一次看错孟德吧?”
曹操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刘协所言,与自己当时的想法如出一辙。
皇帝怎么会了解自己心中所想?
刘协喝着酒,继续道
“世人不知,孟德为董贼效力,不过是想找机会接近董贼,行刺杀之事。
那个时候的曹孟德,是真正的大汉忠臣,是可以为大汉效死的忠臣。
所以朕才说,孟德是否是大汉的忠臣,你我心中都清楚。
朕从未否认过孟德对大汉的功劳。”
“孟德刺董不成,却赢得了天下的名望。
在逃难途中结识了陈宫,却因斩杀吕伯奢一家而让陈宫离心。
或许孟德觉得陈公台也看错了你吧?
陈宫战败后誓死不降,孟德是否觉得遗憾?”
“臣的遗憾之事太多了,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曹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刘协道
“当年臣与陈宫到吕伯奢家投宿,吕伯奢好意杀猪款待吾等。
可我曹操却以为吕伯奢的家人磨刀,是为了杀我二人!
那个时候逃难吃了太多的苦,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以为他们想害我。
我们杀完了人之后,陈宫也对这件事表示理解。
他真正不理解的,是我为什么要杀吕伯奢。”
“当时我们匆匆而走,路上遇见吕伯奢打酒而归。
吕伯奢丝毫不知他的家人已经死绝了,还要挽留吾等吃肉。
臣对他说了一句,你背后有何人?
趁着吕伯奢转身的时候,一剑杀了他。”
曹操在说到吕伯奢的时候,面露痛苦之色。
或许这件事折磨了他很多年,让他一直无法释怀。
“陈公台认为臣心狠手辣,为绝后患而杀吕伯奢,从而离臣而去。
陛下,你觉得臣为何要杀吕伯奢?”
刘协给自己斟满酒,对曹操道
“孟德杀吕伯奢,是为了吕伯奢。”
曹操闻言眼中突然有了些许光亮,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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