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萧不恭与越独清自知没了回旋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关山酒向鲲长老抱拳还礼,道:
“二位长老德高望重,晚辈久仰大名,不敢贸然出手,就由我两位师弟先向二位讨教吧。”
三人之中,数关山酒年纪最小,不想今日他为蒙混过关,竟把越独清和萧不恭称作师弟了。
萧不恭闻言,心中冷笑,原以为关山酒只是表里不一,未曾想如今连披在外面脸皮也不要了,遇事竟要先将别人推出去作马前卒。
他看向越独清和他手中的灾鱼刀,心中把关山酒和卢唐侯骂了个百八十遍。
若不是还须越独清拿回灾鱼替自己复仇,只怕他当下便要袖手离去。
那边须皆白的鲲长老看向关山酒所说的两位“师弟”,背手劝道:
“两位年轻人,现在退下,还来得及。”
萧不恭挑眉道:
“废话少说,但有一条先说好,输了以后,可不要倚老卖老啊。”
鹏长老气性较大,闻言厉掌携风,直向萧不恭拍去:“休得狂妄!”
关山酒退到一边,鲲长老也提气试探着向越独清攻去,力度没有多少,但掌势风驰电掣,破开山巅云雾直袭越独清面门。
越独清迅抱拳道了声“得罪。”随声矮身滑步,即刻避开鲲长老试探性的一掌。
鲲长老收掌看向鹏长老,只见鹏长老已与萧不恭斗在一处——
流风卷云,身形皆是快若灯下蝶影,瞬息万变,二人推手切磋内劲,都是一刻不敢大意。
鲲长老未能探出越独清武功高低,但见萧不恭功夫不俗,心中也不敢轻敌,当即向鹏长老叫道:
“二师弟,来者不善,你我还是先列阵,免得吃亏!”
鹏长老闻言,也不与萧不恭过度纠执,当即使了个虚招,脱身出来,退到擂台栅栏之上,自身后取下一对磨盘大的铜钹。
只见那两片铜钹一展,顿时在擂台地面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萧不恭和越独清都笼罩其中。
萧不恭心中一凛,即刻也退到越独清身边,小声问道:
“这是什么路子,看着怪瘆人的。”
越独清没有说话,只是密切关注着二老的一举一动。
鲲长老见鹏长老取出兵器,即刻腾身跃至他身前,鹏长老跃下栅栏,与他背对着背,二人身形急转,擂台上旋起一阵流风。
萧不恭心中一骇,只见那流风之中二老身形疾闪,两片铜钹如大鹏展翼,横向朝他们的方向攻来!
越独清皱眉,左手提刀防举,右手真气灌掌,与鹏长老的真气对垒,萧不恭见状,在越独清的庇护下避开铜钹,向鹏长老近身范围攻去。
不料未至近前,却见鹏长老身后闪出鲲长老的铁拳,萧不恭提气出掌,刚化了鲲长老一击,又见其后数拳连出,飙电举,毫无破绽!
越独清手中灾鱼刀鞘被铜钹一削,擦出一串呲啦啦的火花,他破开鹏长老的一重真气。
但见两钹并举,势如破竹,又先后向他袭来。
越独清刀虽未出鞘,但所使刀法却攻防有势,当即以刀背横截,奋力格开一钹,又迅翻刀以鞘头击向鹏长老另一只握钹手掌,绕腕绞扫——
不想鹏长老反应更加迅,屈肘格开灾鱼刀身,真气急,两钹并推,当下将越独清震开五步多远!
而欲避开武器、近身以拳脚缠斗的萧不恭这边,也陷入胶着,只见鲲长老拳掌收放自如,既防住了鹏长老的不备空当,又能在同时具备攻势!
原来这便是鲲鹏二老的对擂阵法——青冥派的两仪合罟阵,攻守兼备,外开内聚,萧不恭和越独清一时之间陷入被动!
萧不恭退身出来,袖中扬出九节铜鞭,鹏长老转又向他袭来,铜钹翻飞蔽日,欲先后从萧不恭头顶拍下。
越独清身如离弦之箭,穿上前去对着另一边的铜钹立刀一格,但见鲲长老又倾身扬腿,从右侧攻出,越独清身影一腾,避开一击,铜钹抹来——
越独清躬身避开的同时,左手灾鱼上拨,眼看便要打在鹏长老的手臂,万分紧急的一刹间,只见一阵流风急旋——
鲲长老施展独门绝技“驳云弹”将灾鱼打回,劲力震到刀柄,越独清只觉虎口麻,当即挽刀顺其劲力后旋,消去这一招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