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孝轩对佘玉儿道:“佘小姐,越大哥有伤在身,孝轩也需要为他上药包扎,还望您能体谅。”
越独清道:“如果佘小姐不情愿的话,还请放我们离开。”
佘玉儿刚要反对,金雀儿先行上前,在她耳边耳语几句,佘玉儿思虑再三,道:“好吧,不过,今晚玉儿会为越哥哥设宴洗尘,请哥哥务必到场。”
金雀儿银鱼儿带四人分别离开。
越独清和纳兰孝轩跟在金雀儿身后,一路无话,三人绕过一座花苑,走入一处古木参天的林场,金雀儿施展轻功,跃上一棵枝杈错杂交缠的古榕,一路向上,越独清带着纳兰孝轩随后跟上。
穿过繁密的枝节,终于得见天日,只见眼前有千百条粗壮的枝干纵横交错,一间简朴的木屋落座其上。
周遭静得吓人,一声鸟鸣也听不到。
越独清带纳兰孝轩进入木屋,屋内陈设俱全,简单雅致,木墙上还挂着一些不常见的古怪兵器。
“二位先在此歇息吧,雀儿还要去督促下人们准备晚宴,就不奉陪了。”
金雀儿走后,越独清心下稍安,松开了纳兰孝轩的手。
小公子的手被他攥得红,越独清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刚才没顾得上许多,抱歉。”
纳兰孝轩并未放在心上,比起这个,他有更急迫的事要问越独清:“越大哥,刚刚为什么你突然决定留下来,是不是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越独清点头:“不错,其实在我说要带你走时,就已察觉到周围似有些不寻常的动静,本没放在眼里,但是萧不恭在那时叫住了我。”
纳兰孝轩道:“看来萧先生也不想轻举妄动。”
越独清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纳兰孝轩:“你只猜对了一半,萧不恭不想轻举妄动,是因为他察觉到周围的杀气并非来自普通人,而是来自于苗疆的黑玉蛇,这种蛇剧毒无比,且极具攻击性,很可能是那个佘玉儿的武器。”
纳兰孝轩接过热水,在他身边坐下,神情有些讶异:“原来是这样,可是萧先生当时并没有说这些,你又是从何得知?”
越独清道:“解释起来可能有些复杂,简单来说,武林中有一种传音入密的功法,也就是换了种更保险的方式当众说私话,方才萧不恭就是用这种方法提醒我,虽然表面上听起来他没有出声音,但是却已经用内力将秘密传音送到我耳边了。”
纳兰孝轩闻言有些惊讶,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初生的小动物一样充满好奇:“这可真是神奇,越大哥,你真的什么都会!”
越独清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没有什么,我师父从前是位游侠,见闻丰富些,我也是耳濡目染,而且这些功法都是以武学为基础,一通百通罢了。”
提起越独清的师父,纳兰孝轩又想起萧不恭在渡河时跟他说过的话,他抿一口茶水,神色不由变得有些不忍:“越大哥,其实你师父待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是吗?”
越独清看着小公子抿过茶水的唇,盈润的色泽让他有些微微失神,一时没有去想其他,纳兰孝轩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便转移话题道:“对了,越大哥,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越独清闻言神思回还,立即移开视线,看着手中茶盏冷静道:“哦,什么事,你说。”
纳兰孝轩有些吞吞吐吐:“那个……那位佘姑娘,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渡我们过河,还要不顾一切将你留下?”
越独清怕他误会,立刻解释道:“我并不认识她,她性格有些古怪,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纳兰孝轩道:“可是,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越独清道:“可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你也知道我身负血仇,不近人情,就算是有,我喜欢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这话一出口,越独清就有些窘然,本来说好不再提自己的心意,二人只作朋友一般同行,可是他却一时忍不住……只怕这下纳兰孝轩定会怪他口无遮拦,心生嫌隙了。
纳兰孝轩闻言一懵,面上泛红,十分尴尬,当即后悔自己所问措辞不当,站起身磕磕绊绊地道:“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先去……对了,我先去铺床。”
小公子转身快步离开,掀开卧房珠帘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