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并不具有令盛清砚生这样大变化的能力,若非如此,一个人又如何能在一夜之间生这样大的变化?
难不成跟齐彧一样——
盛清砚的声音不适时地打断了她的思绪,“阿妧叫我来,应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檀妧回神,“听闻义兄要在府上长住,便想着来问问岚苑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好让人着手去办。”
“岚苑很好,我在军营惯了,对吃住并不挑剔。”盛清砚说着拿起公筷为她夹菜,“此次回来,只是为了保护你。”
她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之前檀承渊让人随行保护自己,便道:“父王之前的吩咐义兄也不必挂在心上,如今圣上即将为我赐婚,此事如了他的愿,想来日后也必不会再对我有所刁难。”
盛清砚脸色微沉,“圣上非要此刻为你赐婚是为何,你我心知肚明。再者赌约期限尚未至,你未必寻不得如意郎君。”
这番话并不像平日里木讷又拘谨的盛清砚所言,檀妧眉头不由蹙起,“那依义兄所见,我的如意郎君现在何处?”
盛清砚兀自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将清晨的初阳遮住大半。
浅金色的阳光镀在他周身,将那宽阔的臂膀勾勒出来。
他垂眼望过来,郑重道:“盛清砚愿为郡主解忧。”
“你……这是何意?”檀妧微怔。
此事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不完全在。
她曾想过盛清砚会说要帮自己的话,却没想到这人直接要将自己给奉献出来。
“郡主想寻的如意郎君,是要有权且能效忠于王府。而圣想要的不过是摆脱义父的控制,是真正的亲临朝政。若在两种条件中选择,我再合适不过。”他字字中肯,又带着军人独有的利落劲儿。
一时间,皖亭静得落针可闻。
在旁伺候的众人都慌忙垂下眼,只当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
“盛清砚愿娶郡主为妻,一生忠于郡主,忠于王府,绝无二心。”他说着将别在腰间的虎符双手递至她跟前。
“我愿做阿妧手中的棋子。”
第19章
皖亭里拂过阵阵清风,带着秋日里独有的冷淡香气。
檀妧沉默片刻,半晌都没说话。
从某些方面来看,盛清砚确实是解决这件事情的不二人选,但即便她真的要这样做,也想先同一人讲清楚。
檀妧思虑片刻后起身,朝着那人行了一礼,“阿妧感念义兄高义,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非走投无路,我绝不会让家人涉险。”
对面那人的脸色又沉了些许,望着她半晌也不曾说话。
“所以……”
“所以我今日要去见一个人。”
檀妧出门时并没让盛清砚随行,只说是去见一位老朋友,甚至都不曾带月荷跟月薇便只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