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她草木皆兵,是上辈子的遭遇实在让她怕了,畏了,在有关父亲的事上不敢有半分懈怠。
“姑娘多少用些。”月荷端来碗清凉解暑的冰酥酪,辅以两小碟肉脯。
见着酥酪,檀妧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日见到的盛清砚与他们二人的谈话来。
檀妧有位闺中密友,在她印象里时不时便会提及盛清砚,还妄想从她这里得知些许有关他喜好的事情。
可惜在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并不亲近之后,只得悻悻地放弃了。
而檀妧明日要去见的人,也是这位。
桌上的吃食仍是未动,檀妧起身:“月薇,备车,去文府。”
“是。”
尽管张堇再三解释檀承渊被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会有危险。可王爷不在,一切都还是要听从檀妧的安排。
这会儿马车在他的目送下离了王府,朝着两条街后的文府而去。
张堇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去,便见檀承渊的护卫匆匆赶回。
张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难不成她家郡主禁闭一月修成了能未卜先知的圣人?
他忙迎上去,不死心地明知故问:“你不应当陪着王爷留在宫里吗,怎么回来了?”
“王爷下朝后被圣上邀进了内宫已近三个时辰。一刻钟前,出来通禀的内侍说王爷陪圣上用过饭,要在宫里午睡。我隐约觉着其中不对,特意回来向郡主禀告。”那护卫说着也顾不得自己额头冒出来的汗,就要进府去见檀妧。
张堇眉头都快拧成个川字,“郡主早猜到事情不简单,眼下已去文府打探消息了。”
“文府,太医院院使的府邸?”
“正是。”
彼时,檀妧被太医院院使幺女文江篱的贴身侍女白药迎进了府:“郡主来的巧,我家姑娘今日无心午睡,正说有些时日没见您了,想要寻个日子去递拜帖呢。”
都是一些惯用的客套话,檀妧也就淡淡点头接下:“她与我向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谁说不是呢!”白药带她进了文江篱的院子,只见人已撑伞在门口等着了,“我家姑娘果然是最记挂郡主的。”
“阿妧!”文江篱远远地便迎了过来,她撑着伞遮阳,这会儿也将檀妧的身影给笼进去,“现下是最热的时候,怎么也不让月荷给你打把伞,晒坏了可怎么好?”
她说着嗔怪地去看檀妧身后的月荷跟月薇,觉得她俩行事不周。
“是我不喜欢打伞。”檀妧拽了下她的衣袖,“你小心脚下的台阶。”
“好。”文江篱笑呵呵地应下,带着檀妧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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