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家二郎,不仅与汀花楼的头牌相好,还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前几日人家闹上门来,还差点搅了圣上的赐婚。就这还说要为人赎身呢!”
“我从前只听说那文菘蓝不学无术,没想到竟是个这样的败家子!”
“谁说不是呢,这回承安郡主也太惨了。唉……”
“郡主怎么净遇上这种事,上一个是病秧子,这回又是个纨绔子,实在可怜。”
……
这些话自然也有些传进了宫里。
彼时正赖在床上不起的小皇帝一把将窝在床边的金丝虎给推了下去,嘴里还喃喃道:“朕是皇帝,你个小畜生凭什么上朕的床?滚下去。”
滕居安匆忙进了寝殿,隔着屏风去叫主子起床。
他沉声:“圣上,该起了。”
李顷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烦:“今日又不用上朝,朕想多睡会儿。”
滕居安并不在意他的情绪,只道:“圣上还有许多奏折要批。”
“朕聋了,瞎了!朕不起!”
他干脆用被子将自己给包裹起来,屏风后的那人却还不依不饶。
“圣上可知现在百姓都在说您什么?他们在说您离了摄政王就是个幼稚顽劣的孩子,说您不配坐在这个龙椅上。”
床上那人总算有了动静。
李顷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朕怎么就顽劣了?朕每日要看那么多折子,没日没夜地看,他们懂什么!”
“可您执意为承安郡主赐了婚。”
“就因为一个赐婚?”小皇帝难以置信,“这天下现在不姓李姓檀了不成?这一家几口,把持着军权不够还要来蛊惑人心,是压根没将朕给放在眼里!”
他说着已然气呼呼地起了床,踢走鞋边窝着睡得正香的猫,“滕居安,过来伺候梳洗!”
“是。”
待到梳洗完毕,李顷还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
“文家是个不错的门户,朕为他们赐婚有什么错?怎么反过来都是来骂朕的?”
“陛下执意为郡主赐婚,又不经过摄政王的同意。再者那文菘蓝实在有名,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整日流连在烟花之地。陛下这步棋,错了。”
“错了?”李顷不由皱眉,“那你怎么不提醒朕?”
滕居安笑着替他整理衣襟,“奴才提醒了,陛下那时中了承安郡主的计,正在气头上,没听见。”
“所以是她算计我?”小皇帝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