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脑袋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给不知在哪里的裴聿听,还是在默默提醒他自己。
“我不会碰别人的,我只要姣姣,要姣姣……”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寝殿内已经充满了石楠花的气味,裴荀跪在门口,潮红的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信誓旦旦。
迷离崩溃的眼底只渴望有个人出现在眼前,是谁都好。
“我错了皇叔……皇叔放了我吧……我再也不、不去找顾凉了……你找个人来陪我,皇叔!!皇叔求你了!”
裴荀用尽全力拍着门,感觉整个人已经被硬生生剖开两半!
理智告诉他不能向裴聿认输,但心里却是想,先让他泄完,先让他从这种痛苦里抽离,他真的忍不了了!
“来人啊!来人!”
……
“两刻钟。”
裴荀摸着茶盏计算着时间。
看向顾凉,重复肯定道:“他只坚持了两刻钟。”
这药起药性后,随着时间推移会更加厉害,这只是最轻的第一阶段而已。
然而裴荀甚至都没坚持到第二阶段,只在这里坚持了两刻钟,就嗷嗷叫着要找人来了。
顾凉毫不意外的哼笑了声。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屋内响起不和谐的音调,裴聿眉心一拢,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顾凉跟着站了起来,回眸看了眼厢房,问道:“他……皇叔打算怎么办?”
“你明日用完早膳,大概就知道了。”
裴聿摸摸她的脑袋,竟还吊她胃口。
看来皇叔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裴荀。
顾凉笑盈盈回了府。
翌日,天刚蒙蒙亮,卖菜的小贩推了车从家里出去,正要摆摊,忽然看见一边角落里,趴着一个光溜溜的人!
背朝上身上不着寸缕,身下还有条绣工极好的锦被……就是沾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
正是早市的时间,许多摆摊的小贩6续赶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老天爷!这是谁啊!哪家的奸夫被扔出来了?!简直有辱市容!”
“赶紧看看活着还是死了,要是死了得赶紧报官……”
“诶!动了!是活的!”
裴荀筋疲力尽,被冻得嘴唇紫,反应都迟钝了。
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好不容易抬头看清东西。
眼前正蹲着一个灰衫黄皮,指缝里还一堆污垢的男人,竟敢拍他的脸。
“你这小白脸还人模狗样的——”
裴荀怒气冲顶,“大胆!你竟然敢碰本王!”
百姓们都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退开了好远。
小菜贩也吓了一跳,起身张口骂道:“你睡傻了吧你!赶紧起来滚远点!别占我的摊子!再不滚当心我找京畿卫抓你!”
“你——”
裴荀正想起身,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浑身上下这么冷……
他低头一看,当即白了脸色。
顾不得锦被上的污浊,赶紧把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
瞧见他的动作,小菜贩和百姓们哄堂大笑。
东街上官邸大门打开,一众官员正准备要赶去宫内早朝。
蒋家门口正好面对着一条小巷,对面就是市集,刚一出门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
蒋大人不耐烦地看了过去,“一大清早这群人在干什么?”
正好这时,一个小孩儿跑过来。
“大人大人!有个光着身子的人在大街上!睡糊涂了还敢冒充王爷呢!”
“竟有此事!”
蒋大人一掀车帘,“大胆!把人给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