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你得赔!”
杜大宝赔笑着应付道:
“俺指定赔,指定赔。”
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将阮小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还有…”
阮小暖眉毛一拧,语气一顿,扫了一眼哭得满脸通红的杜明朗,继续说道:
“这混小子砸我头,把我头给整破了,指不定会有后遗症,子债父偿,我也不要多,赔个四五百就成。”
她可不是吃亏的主,该讨要的好处还是得讨要的。
在这要啥没啥的小村子,物资和钱票最为重要。
所以刚才并未将发顶的血清洗干净,反而还遗留了一些,就是为了这一步。
方才还被阮小暖唬的一愣一愣的杜母,见阮小暖跟大儿子狮子大开口,当即就坐不住了,尖锐的叫喊声险些刺穿在场人的耳膜:
“什么!你疯了不成,要不是你起哄去县城里头买绿豆糕,朗儿咋可能会眼红,你这个做长辈的连半块都不肯给,小孩子心性,被打很正常,他还是个孩子,啥也不懂!你跟他斤斤计较做啥?还一开口就要四五百,你咋不上天嘞!”
在杜母看来,家里头所有的好东西都得紧着大孙子。
阮小暖买了绿豆糕,抠搜的不愿分一两块出来,被打死也是活该,哪里比得上她的孙子一根毫毛?
但这些话只敢在心里头说,生怕哪句话刺激到这个疯丫头,又搁那发癫。
杜大宝也黑着脸在一旁说道:
“弟妹,朗儿动手打你,确实是他的不对,但他毕竟是个孩子,情有可原,再咋说你也动手把朗儿的屁股打成那副样子,俺们也没说啥,门确实该我赔,但是这钱,是一分没有。”
一开口就是四五百,这是什么概念?
他拼死拼活一个月在县城里码头扛货物,一天一块钱,撑死也就一个月三十块,这还是不吃不喝前提下积攒的。
四五百,累死累活,不吃不喝一年,才能勉强积攒下来,分分都是血汗钱,咋可能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给这么多钱。
阮小暖眼皮子一掀,淡定自若的回怼道:
“就是因为大哥和大嫂没有教好,所以我才会替你们管教,让他懂得如何尊重长辈,在村里头,这种是常有吧?但我这脑子砸破了,还得去县城走一遭,看看会不会有后遗症。
有句话甭怪我没提醒,我可是平头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这脑子要是砸坏了,且不说我,你们看看我爹娘还有村长,会不会放过你们。
我这人啊,也被我娘给宠坏了,受不得半点委屈,不掏钱也可以,我拿石头在杜明朗头上砸一个一模一样的豁口,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咋个样?”
一听自己的乖孙要被砸,杜母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行!那可是脑壳,砸坏了可咋整,朗儿这辈子可就毁了。”
话刚说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被阮小暖这个疯丫头给绕了进去,急忙捂住嘴。
杜大宝脸黑低沉如墨。
但阮小暖所言句句在理,将杜母母子二人堵得哑口无言。
杜母一想到阮小暖她那个疯批的娘,要是晓得她这个赔钱货闺女在杜家受了委屈,指不定要把家里头搅得天翻地覆。
余光瞥向阮小暖,却瞧见阮小暖正在活动筋骨,骨头咯吱咯吱作响,那动作就好像在说。
要么掏钱,要么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