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启明楼时,紫姜和玄敖正站在门口,面色焦灼地来回踱步。
洛清河见状,心下奇怪,略忖了下便对凤倾说道:“阿倾,我回房换身衣服就下来。”
凤倾点点头,她还要问问叶无垢其余暗卫的去向,便无暇注意其他。
“生了何事?你们二人如此慌张?”洛清河低声问道。
“少主。。。。。。家主来了。”玄敖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不是说过,我来北地的事无需告诉母亲。”洛清河难得的有些愠怒,脚步加快了些。
推开房门,平阳侯洛心悠正坐在檀木几旁饮茶。
洛清河的长相四分随母亲,可见洛心悠年轻时也是一个绝色佳人,经过长年征战的洗礼,更是平添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听到开门声,她眼皮也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续了杯茶,才启唇道:“跪下。”
玄敖和紫姜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侍立在门口。
洛清河没有辩驳,也没有问为什么,直直跪在了地上。
“你可知错?”洛心悠看着眼前最疼爱的嫡子,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清儿不知何错之有。”洛清河眸光清冷,脊背挺得直直的。
“不知何错之有?你何时变成了这样?我以为你是最懂得分寸进退的孩子,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洛心悠的质问敲打在他的心上。
“儿子没有忘。”
“既然没忘为何追到北地?你以为曾经让丛若冒充你的身份待在宫里,自己却到北地救人的事我全然不知吗?还是说你明知我会知晓,也明知我会反对,却仍然要一意孤行去救那个人?”
洛清河觉得,此时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也无可辩驳。
“倘若当年你私自出宫去救她,勉强说得过去,那今时今日呢?她是苍澜王!不是大雍女帝!她带着苍澜军杀了我大雍多少军士你数得清吗?当年如果不是你一力支持,我绝对不会支持这样一个心思阴诡的人登上帝位!”
“母亲,她不是那样的人。”
洛清河好看的眉峰拧在了一起。
他听到母亲对凤倾的评价,不知怎的,比自己遭人贬低还要难受。
洛心悠见他这样,叹了口气。
继续说道:“清儿,你不止是平阳侯府嫡子,还是大雍的太凤君,从嫁入皇家的那一刻,你便不是你自己了,洛家百余口性命皆系于你身。而大雍凤帝,可以奉养你,亲近你,却独独不可以觊觎你,你懂吗?”
刻意忽略的事实猝不及防地被摊开在面前,洛清河的身形都有些不稳。
母亲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无数个琼华宫的日日夜夜,他都是这般告诫自己。
只是,他贪心地想偷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