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蹙眉,她还是觉得凤池太心急了。
凤池走到云筝身旁,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个和煦的笑,说道:“表姐,你与朕一同长大,比嫡亲的姐妹还亲,你就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希望你接管神策军,将叛军剿灭在轩邑,你,不会令朕失望的吧?”
云筝知道,帝心已决,此时她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好抱拳拱手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凤池握住她抱拳的手,眼中满是期许。
忽然,凤池想起还有一物可以助云筝接管神策军。
她从桌案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印鉴递到云筝手中,说道:“这是太凤君的印信,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就说太凤君得知母亲北地遇险,特求了朕派人去主持大局。想来那些只知道打仗的莽妇不会怀疑。”
听到凤池说“莽妇”,云筝脸色一变。
凤池也觉察到自己失言,忙说道:“她们哪能和表姐相提并论,表姐文武双全是军中少见的将才。”
云筝没有真的和她计较,拱手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洛清河仍被凤池困在琼华宫,他此时还不知北地出了大事。
轩邑,神策军军营。
“吕将军,我们何时才能去救侯爷?陛下的旨意为何迟迟不到啊?”一面容粗犷的将领问道。
吕羡也不知为何加急军报已送出去数日,却像石子投入大海,杳无音讯。
她何尝不急去救平阳侯,以苍澜王嗜杀的性子,平阳侯还在不在人世都未可知。
但是没有圣旨,吕羡不敢轻易行事。
倒不是因为怕军法处置,而是平阳侯告诫过她们,神策军地位敏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得命令不可擅动。
她们焦急地等着,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云筝接管神策军的旨意。
两日后,云筝到达轩邑。
吕羡携众将出来迎接。
“陛下接到平阳侯重伤的奏报,痛心至极,特派我来接管神策军,今后北地战事还望诸位戮力同心,剿灭苍澜军以报皇恩。”云筝站在练兵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我等是平阳侯的兵,只听侯爷的!怎么陛下不提救侯爷,反倒派些不相干的人来插手神策军?”一副将高声喝道,其余兵士纷纷附和。
云筝面无表情,指着声之人,挥手道:“出列!”
副将昂挺胸走出队列,站到了云筝面前。
“你说,你是平阳侯的兵?”云筝问道。
副将答道:“就是老子说的!”
云筝笑着点点头。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轻拿轻放时,突然——她眸色陡变,猛的拔出佩剑。
剑光一闪而过,刚刚还为平阳侯不平的副将,便捂着脖子缓缓倒了下去,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云筝竟当众拔剑抹了副将的脖子。
神策军众人大骇。
云筝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面无表情地擦干净剑上的血迹,说道:“你们是大雍的兵,而非一人的兵,若再有人非议圣旨,就是这个下场。”
吕羡看着地上同袍的尸身,心中痛惜,众人也俱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