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知道人家比她大两岁的呢?
当然因为白妤是个八卦狂魔了,刚到月城,月城出名的公子小姐她就了解个遍了。
下午还跟宜微吐槽过,说月城通判有一个千金小姐,十分跋扈,见不得女子比她好看,家里但凡有好看的奴婢都要挨她的打。
“只要一个不顺心的,就要往死里打奴婢!不得无故殴打、杀害奴仆的法令颁布之后,她就钻空子。
说是做错了事情处罚,让奴婢自己打自己,或者大冬天跪在院子里一整夜,非要把人折腾的不成样子才行!”
白妤下午说的时候一脸不忿,毕竟她是真正的从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要不是造反成功了,差点她自己都要被卖到富户家做奴婢了。
白妤年幼,很能代入情绪,一想到万一自己做奴婢的主家有这么个恶毒的小姐,都觉得可怕。
白妤认为,家里是活不下去才会让她去富贵人家吃一口饭活下去的,可要是遇到这种小姐,哪能活得下去?
白妤下午时还说呢,“朝廷有令,任何人不得无故殴打、杀害奴仆,否则要被处罚,居然还有她这种人,简直可恶,别让我遇见她!”
下午刚说完,晚上就遇见了,白妤不借题挥才怪呢。
白妤的奴婢很有眼力见,不该她出来绝对不出来,这下看出来小姐要找事,她倒是站了出来,
“放肆,你敢对明月郡主不敬!”
这不是刚刚那个通判千金的丫鬟说的话吗?她是会学习的!
明月郡主这个称号估计连白妤自己都记不清楚呢,难为这个丫鬟能记得。
白妤呢,双手掐腰,一副得瑟的模样,不管对方怎么道歉她都绝对不松口,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最后还是白妤的哥哥看见这边动静,过来给解了围,然后拉着妹妹到一边嘱咐,
“可是你说绝对不惹事我才肯带你出来的,要是惹事我一准告你状!”
这事儿没有轻易结束,第二天从月城出的时候,那位通判的千金没能随行。
就这跋扈的行径,那位通判当然也怕她出去得罪更大的贵人毁了全家了。
通判大人认为,平时在家里打打奴仆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可要是得罪了王都的贵人,他一个小小通判这官不就做到头了?
宜微就没在此次事件里扯上任何关系,只顾着在边上看热闹了。
大丫二丫伺候人很有一套,宜微很快适应了被伺候的日子,除了美景自己赏,美食自己吃,看病要自己上之外,其他时间什么事情都不管。
过了月城,路途越来越繁华,人们也没有了几年前灾年和战乱的那种悲惨模样了。
也许过了几十年,年轻人就会忘记这些事情。
怪不得古代不少人出游后都能写些诗出来呢,宜微一路上游玩的体验感确实很好。
终于,历时两个月,宜微到了王都。
到了王都的宜微立刻和其他人分道扬镳,毕竟她找的借口是要来王都参加选拔考核的,她又不真的去参加。
租了一套院子后,宜微就不管了,由着那三个小孩儿给收拾家当,自己直接去打听宰相的府邸。
宜微得知宰相大人的爷爷在西市街开了一间医馆叫和春堂,每日行医坐诊。
想了想也不难理解,毕竟谁会到宰相的府邸去找大夫呢,庄大夫只能出去开医馆了。
宜微没急着去找庄大夫,而是回家换了套体面的衣裳,收拾妥当才由二牛驾着车出门。
这个医馆病人不算多,毕竟只有一个大夫。
但不少有疑难杂症的人都会来找庄大夫,庄神医大名谁人不知呢。
庄大夫刚刚给一个病人开了方子,正在说医嘱呢。
听见门口有人进门,头都没抬接着说医嘱,说完了病人离开了,庄大夫才看向已经对着医馆打量的宜微说,
“姑娘有何不适?”
宜微没回头,而是问庄大夫,“您这医馆一个人忙得过来嘛?怎么不收个徒弟?”
庄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回答,
“哪有那么多好天赋的可以教,我年岁大了,不能从头教起了,还是免得误人子弟。”
宜微回头,“庄大夫,这把岁数了,怎么怕吃苦了?”
庄大夫手里的东西落在桌面上,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宜微,
“你,你这!宜微?”
宜微笑了笑,“师父,是我啊。”
庄大夫‘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出去闯荡是不是死了呢!这么久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
庄大夫确实年迈了,比起早几年,明显看着身形有些佝偻了,头也更白了,毕竟这个年岁在古代都算是高寿了。
庄大夫拉着宜微要回去,宜微拒绝了,
“师父,我只是来看看您,恒生如今有了大造化,我不必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