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炼再睁眼,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床之上。
“这是……魏大夫的家?我娘呢?”
他连忙起身,就要去寻找陈母。
“小炼,你醒了!”
魏大夫这时刚好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
“魏大夫,我娘呢?”
陈炼连忙问道。
“小炼,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嗯。”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期间,胡来带人来过多次,强拆了你家房屋。为免让你娘受到惊扰,我只能将她先安葬了。”
陈炼一怔,眼泪又流了下来。
“谢谢你,魏大夫,我想去我娘坟前祭拜祭拜。”
“嗯,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把这碗粥吃了,我再带你去。”
陈炼点头,接过热粥,和着眼泪,三口两口吃完。
“走吧。”
魏大夫摇头一叹,起身离去。
陈炼默然跟随其后。
二人走出云来村,没多久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山岗。
“你娘的坟就在……坏了,那是胡来!”
魏大夫正欲告诉陈炼,他母亲坟茔所在,却遥见胡来带着不少人,正在前方围观着什么。
而那个地方,浓烟滚滚,烈火冲霄。
陈炼心头一紧,什么也没说,捡起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
魏大夫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跟着追了过去。
“娘……”
陈炼赶到现场一看,只见新坟被挖开,他娘的尸体在无情烈火中,渐渐化为灰烬。
“娘……”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胡来冷笑,“哼。陈炼,这里的土地,都是我胡家的,你杀我胡家人,你那个病死鬼老娘,还敢埋在我胡家土地上?”
陈炼一边叩头,一边喃喃道:“娘,都是孩儿不孝,害得您不得安宁,都是孩儿不孝啊!”
胡来喝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外来户,活活打死,为我们胡家人报仇。”
陈炼还在襁褓中时,他娘就带着他来到了云来村。
他们来自何方?
他娘一直没有告诉他。
说来可笑。
他连自己娘亲的名字都不知晓。
村里也没人知道他娘亲的名字,连姓氏都没人知晓,人们一直称她为“小炼他娘”。
陈母也从来没有跟陈炼提起过他的父亲。
每当陈炼询问时,她总是避而不答。
一群村民得了胡来的命令,纷纷手持家伙,向陈炼围了过去。
陈炼依旧对着火堆不停地磕头,浑然不管身后那些欲取他性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