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她今早恨不得一板砖拍死自己。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声说:“和领导吃饭,你想多愉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社恐。”
郭欣然不死心,继续磨着她问:“这孤男寡女吃完饭就没生点什么?”
程新余:“……”
程新余没好气反问一句:“你想生什么?”
她剜郭欣然一眼,“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我有那个胆子招惹老总么?”
她真佩服自己演技在线,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的应付郭欣然。
郭欣然一听特失望,“可惜了!小靳总这种人间极品你没睡到。”
程新余:“……”
谁说她没睡到的?
她睡到了,还不止一次。
一晚上都是混乱的。从客厅开始,辗转到卧室,又在卫生间厮混许久。最后又回到了卧室。抽丝剥茧一般,程新余被靳恩亭逮住反反复复碾磨。他身上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怎么使都使不完。
她一下子被抛到了半空中。一下子又被人狠狠地拽到了海底。极致的失重感,理智和本能在做困兽之斗,不断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差点就把自己给交代了。
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求他。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了手。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个计。生用品。
***
程新余为钱低头,不得不留在樊林继续搬砖。
后面几天,她一直在担心自己会被公司辞退。毕竟以前那些向靳恩亭投怀送抱的女人没一个好下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公司。
她们的行为顶多算是勾引未遂。而她却是实实在在睡了靳恩亭。比起她们,她的性质恶劣多了。靳恩亭辞退她都算轻的。
连续一周,一直有把刀悬在程新余头顶。每天一睁开眼,她都会觉得这是自己在樊林工作的最后一天。只要李总监的内线电话一响起,她的心就会狠狠揪起,全身紧绷。生怕是来辞退自己的。
她一边担心公司辞退自己。一边又害怕在公司遇到靳恩亭。
她这人胆小怕事,惹了事就想躲。她害怕面对靳恩亭。那晚对于她来说是意外。她被坏情绪冲昏了头脑,酒劲上头,只想肆意宣泄。而他刚好出现了。久旱逢甘霖,他解了她的渴。
不过对于靳恩亭来说绝对是灾难。他最忌讳和女员工纠缠不清。长久以来,也一直严于律己,从不越线。可她偏偏让他打破了原则。
程新余现在只能祈祷他早就把那晚的事情给忘了。最好忘记有她这个人。所以她没事千万不能往他跟前凑。
所幸公司足够大,两人的办公室又不在同一层楼。程新余又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虾米,很少有人注意她。这一周她都没碰到靳恩亭,平安躲过。
一周过去,程新余都没被辞退。她觉得自己暂时安全了。靳恩亭应该不至于会睚眦必报,找她算账。如果要找,那天早上就该让她收拾东西滚蛋了,不会拖到现在。
她多少松了口气。
其实深究起来,也不全是她的错。那晚的确是她主动的。他开始严肃的拒绝了。后面不知为何又答应了。这就说明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她招惹他是不对,可他也不无辜。
成年男女,一时意乱情迷,做出了点出格的事情。这再正常不过了。倘若他真因此而辞退她,那他未免也太没肚量了。就这样,他又如何掌管整个樊林,收拢人心?
自此,警报解除。程新余安心待在樊林搬砖。
*** 周五,还是一个雨天。
江南地区降水丰盈,每年一入春,雨水断断续续会一直下到五。六月。
频繁下雨,对打工人一点都不友好。通勤不便不说,洗了的衣服都干不了。
程新余家里晾满了衣服,把整个客厅都占了。
早上洗漱完,看到晾衣架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一阵一阵的潮气往鼻尖涌,她不由眉头紧锁。
老天爷,快天晴吧!再不天晴她都没衣服换了。
和别的女孩不同。程新余的物。欲很低。她很少给自己添置新衣,衣服够穿就行。为此,曲周不止一次说她节省。
比起穿,她更重视吃。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水电这些基础开销,有很大一部分她都花在吃食上了。她钟爱一切精致可口的美食。尤其是甜品。
程新余随便套了件毛衣和牛仔裤就出门了。
特意绕到公司对面的甜品店买了份樱花奶冻。
这是春天的专属甜品。吃上一口,她能拥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距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程新余没有外带,而是选择在店里炫。
奶香裹着花香盈满鼻息,口感q弹嫩滑。味蕾直接被取悦了。
她尝了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受到外力撞击,风铃一阵晃动。紧接着玻璃门被推开,程新余咬住勺子皱了下眉,眼神无意识往门口瞟。
距离自己两米以外的地方,徒然出现一道修长英挺的身影。
她圆润的杏眼猛然睁大,几缕丝散在颊边,嘴里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止,握勺子的手指头都变得僵硬了。
她是这家甜品店的常客,进出无数次。在今天之前,她从未见过靳恩亭。自她抽到特等奖后,最近生的事情都显得格外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