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泡的,把他扔现在的人堆儿里都看不见了。
应付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群魔乱舞的场合里,苗嘉颜表面高冷,其实内心小小地慌乱着。
“寻哥,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苗嘉颜小声问。
“得等会儿,来都来了你咋也得把晚会坐完。”姜寻本来挺忙的,但是把苗嘉颜自己扔这儿他还不太放心,这里有的人都能把苗嘉颜吃了。
苗嘉颜一个没公司的自由人,好多家都想签了他。
这是苗嘉颜现在还没彻底红起来,再过段时间他要真红了那几家大公司再签不上他估计就该出仿版了。
能签当然还是签了好,签不着再弄个这风格的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难。
所以方方姐想让苗嘉颜快点红,在仿版出来前让更多人先认识他。
姜寻倒是没太担心这个,姜寻说“头能留,眼神洗不了,谁也整不出来第二个苗儿。”
“你别天真,现在这小孩儿有什么不会的。”方方姐没那么乐观,“不张嘴说话都一样。”
“那能一样么”姜寻当时看了眼在那认认真真看种植农学论文的苗嘉颜,说,“我们这土里长出来的,土都渗进去了。”
苗嘉颜听见了,抬头抗议地看了他一眼。
姜寻笑笑说“再说他也没追求,有点空间卖他那点儿花就得了。”
姜寻就没担心过这个,在他看来苗嘉颜是复制不出来的。苗嘉颜本来靠的也不是脸,客观地讲苗嘉颜清秀漂亮,可也没美到多了不得的程度,他就是气质不一样。
所以苗嘉颜觉得他自己扔在这里面看不着,肯定不是的。
陈潮之前设计院那张图让领导给打了回来,一大半都给否了,得大修。
本来这种图让学生出就是给学生练手的,一般到领导这儿觉得不行拿回来就完事儿了。但领导也没别的,只让他回去改。这个程度的改基本等于重画,连结构都得大改。
好在这个没那么急,不然陈潮真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
邹逾这段时间也在陈潮这儿做模型,餐桌归他了,陈潮在床边的电脑桌上做。
“潮哥我快瞎了。”邹逾揉揉眼睛,扬声喊陈潮,“我不想做了。”
陈潮开着吹风机在吹曲线,吹风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他说话。
邹逾趴这儿一下午,坐得脖子疼,站起来去陈潮那转转。陈潮在烤雪弗板,板底下垫了个圆笔筒慢慢调整板的弧度。他这样专心低着头弄材料,脖子弯下去能看到一节小骨头,隔着衣服肩胛骨也能看到一点。
邹逾在他旁边床上坐下,胳膊拄着床,看陈潮烤弧度。
“你能拿奖。”邹逾肯定地说。
陈潮分不了神,稍一走神能把板子吹黑了,说“不一定。”
“你肯定能,太漂亮了。”邹逾看着陈潮的模型,感叹说,“都一样三年多学出来的,为什么你那么强啊。”
陈潮关了吹风,拿着吹好的曲线在模型上比了下,拿回来用尺子顶着裁切。陈潮在这方面倒不用谦虚,谦虚就假了。他在专业上非常拔尖儿,他大二建模就拿过奖了,那时候大部分学生还在晕晕乎乎地练手绘呢,陈潮已经玩起木片了。
“我不想参加了,我就是给你们虐菜用的。”邹逾趴在桌子一角说。
陈潮裁着纸板说“你练练吧。”
“我好像就是学错专业了,”邹逾叹了口气,一脸仰望地看着陈潮,“每次看完你的我都觉得我啥也不是。”
陈潮笑了声,问他“整到哪儿了”
“主结构还没整完呢,也不知道是我尺子有问题还是我手有问题,老是对不准。”邹逾趴那儿说话,脑袋一动一动的,“鱼不想做了。”
陈潮说“早晚得练。”
邹逾晚上得回去睡觉,毕竟陈潮这儿不留宿。
陈潮洗澡回来也没睡觉,一边粘材料一边等苗嘉颜。
苗嘉颜十二点多给他消息,说潮哥你先睡。
陈潮问还没完事儿
苗嘉颜没呢。
陈潮我不困,你回去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