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沈星临硬着头皮,艰难开口:“我让庄和帮我打听到的。”
荆芥紧抿着唇,不觉绷成一条直线。
沈星临感知到她的情绪,慌忙解释:“看到右手终于好的变化,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盲人突然看见了光。但手不会无缘无故变好,就像你说的,我也以为这一切与你有关,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抓住那一点光亮。”
“我不能否认我是因为手的原因,有意想接近你,但……”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荆芥陡然开口,声音冷沉。
她紧紧盯住面前的沈星临,眼神陌生得仿佛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他。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不敢相信,沈星临怎么会比季淮北那个普信男还离谱!贤妻良母至少也算是个能听的理由。
他在想什么?她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让他的手变好?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因为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后面几次,有你在的情况下,总是不自觉地能使用右手,但我不能确定这两者一定存在必然关系,也说不清里面的缘由。”
荆芥听着他的话,想了想,之前没留意,她记不得了,但是昨天他抡锤子砸床的时候,能看出右手使不上大力,但绝对没到不能抓握的程度。
沈星临说回前面没能说出的话,“我不能否认手是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
荆芥没说话,好奇他还能说出什么更离谱的理由来。
“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好感,”沈星临顿了下,如果之前还不确定,此刻面对她的愤怒和质疑,他的心里异常紧张,这份不是担心她拒绝,而是害怕她误会,“准确的说,是喜欢的程度,你会信吗?”
然而,从他讲出这个开端起,便预料到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他别有用心的意图。他确实别有用心,但他的心不止在手。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冷笑。
不可避免想起另一个十分相似的场景,“你又喜欢我什么呢?”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荆芥对他的回答已经不抱期待。
沈星没有听出话里的隐意,猛地被她这么一问,有点懵,接着又笑了下,这笑里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无措。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但昨晚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我们都很惨,负负得正,是不是就会旺了?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不管经历怎样的困苦,内心深处始终充满希望和力量。”
“你说你很失败,你一点都不失败,只有被现实打倒,向困境妥协的人才是真的失败。而你并不是这样的,你那样努力地为自己呐喊、反击,又怎么会是一个失败的人。”
真正失败的人是他,因为困扰他的从来不是手,而是心魔。
“没有家,没有人,没有工作,都没关系,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创造出更好的。”
沈星临说完,荆芥久久没有说话。
气氛仿佛凝固住一般。
沉默以对,不知过了多久,沈星临看了眼时间,“我上午还有门诊,我该走了。”
荆芥仍是一言不。
沈星临看不懂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犹豫着半天没走。
直到真的要来不及了,终于起身离开。
因着他一席话,荆芥不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突然想起来,她是在怎样的情景下,说出向他求婚的话。
因为他说到自己的手时,眼神里流淌出的情绪,那种带着无力感的伤心,她太感同身受了。
再加上受楼下那一家三口的影响,在酒精的作用下,心底对家庭的渴望,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所以自己并没有他说得那么好,只是一个伤心之人,遇到另一个伤心之人,私心地想要抱团取暖。
本质上,昨天的自己和今天的他,没有区别。
思及此处,荆芥不免更加诧异。
他眼中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好呢?
还有,他竟然说喜欢自己!可他们才认识多久?
忽然,桌上一阵嗡鸣。
荆芥拿起她怎么没来上班。
再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
蹭一下站起来。
这才现,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人。
荆芥匆匆赶到办公室,进门看到林妍坐在她的位置上。
这是堵人堵到家门口了。
林妍看清来人,忙起身让出位置,她对着荆芥礼貌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