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低聲回應:「……我是。」
於是我便安心地笑了出來,主動捧著他發熱的臉頰,親昵地蹭他的眉眼。
以咒力作為代價,甚爾獲得了強大的身體素質,五感也比常人敏感上不上。他和直哉一樣,也發現了我灑有香水的「小秘密」。
「嗯?」
自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哼聲。看來他也認同這是個可愛的謎語,望著和服領口處的白帕,少年愉快地輕笑。
就在甚爾準備將手帕拿走的前一刻,我伸手扶住他的手腕。與此同時,藏在我身側的影子伸出枝條,它們如含羞草葉片般合攏,將甚爾的手掌隔開。
我喜歡甚爾親吻我嘴唇的樣子,但接吻就夠了,其他在這裡都是不被允許的,我還不想毀掉已經擁有的東西。
用臉頰貼上甚爾光潔的手背,我無辜地迎向他的目光,喃喃道:
「直毘人大人曾同我說過,人要懂得控制自己。而且越是珍貴的東西越不能急著觸碰……」
「你也是這樣的吧?甚爾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吧?」
家主的名字如同一堵無形的高牆,橫亘在我與甚爾之間,令他不由自主地收緊撐在我身側的手指。他眯著雙漂亮的綠眼睛,煩躁地磨動後槽牙。
但我只是對他笑,像是不忍見他為難那般,體貼地提出替代的方案:「但我喜歡甚爾。如果你也覺得那很迷人……作為交換,我可以把手帕送給你。」將疊得工整的手帕遞到甚爾面前。
他捏住了那片純白的禮物,垂下脖頸,親吻我手腕柔嫩的皮膚,嘆息說:
「好吧……」
少年專注地望著我,晚香玉清甜優雅的香味逐漸被另一種氣味覆蓋。
我默不作聲地觀察他,安分守己、絕不輕易打擾。甚爾的呼吸重平靜後,方才將身子湊近,親昵地用嘴唇摩挲他帶著汗水的鬢角,問他:「你還好麼?」
輕易地識破了我的壞心眼,少年回以一記眼刀。
他在浴室簡單沖洗後,重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至於我的手帕,則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個角落。
夜晚還長,離我的時限還有段時間,小狗懶洋洋地回到我身側。他用頎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我落在肩頭的發梢,像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那樣,突然同我聊起了別的事情:
「我沒有收下她的東西「
「只是順便來吹吹風,湊巧被她跟了一路罷了。」
原來他早就發現我了,他是故意的!
明白卻不道破,反而興致勃勃等待我反應。
難怪他被我惡劣對待也毫無怨言,因為這一切根本是他自討苦吃。
今晚甚爾餵我葡萄時微妙的態度一下有了答案,其中原因叫我眼皮跟著亂跳。我忍不住用腳踢了下甚爾的小腿,不滿地質問道:
「你早就知道我會在那裡?」
他露出了調侃的笑容,以幸災樂禍的語氣回應道:
「怎麼?地方那麼大?只許你一個人中午在那裡休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