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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芳菲7(第2页)

再者,外院那么多人盯着,她初接手过来,就该尽量做到一丝错处都不出。自心底而言,被女子误会、轻看倒无妨,左右是在内宅闹腾,被男子轻视却容易引起一连串的麻烦,能免则免才是。

看过田产的账目,顾云筝着重看的是霍天赐与官宦之间来往的账目。那些官宦日后多数是不会走动了,可与各种门第来往之间的随礼情形却要弄清楚。日后这些事她不见得每一次都要亲自经手,却是要听管事报账的,一说三不知就是露怯,管家、管事不糊弄她才怪。

丢脸是大事,绝对要杜绝。

霍天北见她分外用心,便让徐默将东院的账目也全拿给她看。这种账目记着与他定远侯来往的官员、商贾之间的来往,她看起来更容易,日后遇到那些人,循例行事即可。

忙碌期间,她听堇竹满脸不屑地说起一件事景宁公主哭着喊着连求了皇上好几天,皇上终于答应了她的婚事,这个月二十六,她要与蒋晨东成婚。

日后,蒋晨东就是当朝驸马爷了。

霍天北一个字都没跟顾云筝提过。就是那样一个性子,和她胡闹起来像个顽劣的大孩子,说话只涉及府里、章嫣、郁江南之类的事。没事的时候宁可相对无言各自看书,从不提起她生活范围之外的事。她如果偶尔问起一些事,他会选择之后回答一两句,不想答的就笑一笑或是干脆沉默。

当真是让人气苦。

幸好她不需问也能知晓,否则迟早被他急死气死。

趁着外院更换人手的机会,顾云筝将顾安、顾平、燕袭安置到了府里。顾安、顾平分别在车马房、账房做三等管事,燕袭在回事处做二等管事。

做下人的都不易,只要踏实努力的,差的只是机会。顾安、顾平就是这种人,或许处事能力还欠点儿火候,可这段日子都由汪鸣珂点拨着,适应几日,就能将所学的用到实事上了。

燕袭就更不用担心了,最不济也是汪鸣珂的忘年交,不可能出差错,顾云筝反倒担心大材小用他觉得委屈。专门唤了他询问几句,见他是自心底高兴,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起初自然会被府里的老人儿排挤,是必经的过程,所谓历练,历练的就是这些人情世故。

顾云筝忙这些的时候,也没忘记与祁连城的约定,抽空带熠航去了醉仙楼一趟。

贺冲那边有条不紊的照她吩咐行事。

净一师太那边好说,为免打草惊蛇,让手下暗中打探、跟踪。反倒是杨妈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情,他耐着性子跟她磨叽了几天,来了火气。

杨妈妈也要随时留意正房的动静,所以总有东西要回来拿,倒是好,大家见面很方便。这天,贺冲就借着她回正院拿东西的时候,命人把她请到了东跨院的后罩房。

房里门窗大开,大热的天气却烧着炭盆,西侧靠墙的位置,有着五花大绑、塞住嘴的杨妈妈的长子。杨妈妈进到门里就变了脸色,眼角瞥见炭盆里的铁签,面色苍白如纸。

贺冲有些烦躁地摇着折扇,对手下打个手势。手下拿起一根烧红了的铁签,手势随意地把铁签慢慢刺入了杨妈妈长子的大腿。

随着烤肉一样滋滋的声响,受刑之处冒出一股烟。

杨妈妈长子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即便被塞住了嘴巴,痛苦的闷哼声响依然很大,极为刺耳。

杨妈妈心疼的落了泪,随即便是惊怒交加,“你们、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啊”

贺冲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对身边一名手下打个手势,“跟她说说。”

手下到了杨妈妈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大户人家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家丁仆妇,便是穆姨娘、秦姨娘,也是说灌药就灌药,说撵出去就撵出去了。你难道比她们还尊贵我们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却推三阻四,着实不知好歹。我们知晓不少刑罚,这几日手边也无消遣,便想拿你的家人挨个儿试试。刚才这种是最轻的,不过是练练手。你是说点儿我们想听的事,还是看着你儿子受尽刑罚,都随你。”

贺冲热得够呛,摇着扇子往外走,经过杨妈妈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天黑之前给我答复。”又交代手下,“她回西院若是乱说话,扔到乱坟岗活埋。”

顾云筝此时还不知道这些,倒是听李妈妈说了一件趣事秦阁老气急败坏地到了西院,质问太夫人为何纵容长子与凤之浣为伍,弄得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说完这些,拂袖就走。顾云筝想,她要是太夫人,就会反问凤阁老,当初为何不拦下父母把她送人做妾,如今被连累也是活该。

可秦阁老毕竟是当朝辅,没点儿真本事,这两年早就被柳阁老三人拉下台了。过来通脾气,摆明了是做给霍天北看的。

从骨子里,文官看不起武官,文官总觉得武官成名多数是机缘巧合,得荣华富贵太容易,哪像文官,埋头苦读多少年才能得到皇上青睐,熬到位极人臣时,也是半截入土的年纪了。而另一方面,文官也是畏惧武官的,担心武官一翻脸就不管不顾拔刀杀人,凡事不得不慎之又慎。

别说秦阁老,就是顾云筝,也害怕霍天北算总账时不顾名声由着性子处置太夫人。与他再亲近,也是担心。

归根结底,是她不够了解他,不能确定他在什么情形下会作何决定。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全身心的属于她,却不肯让她看清他。就如她享有着他的照顾,借用着他的权势,却不肯让他完全了解自己,心里藏着太多秘密。

不能怪她还没办法把霍府完全当成自己的家,他们这样子,实在不是齐心过日子的夫妻。

身体日日痴缠,彼此逐渐醉心于那蚀骨的歡愉,要是她没服过药,恐怕孩子都怀上了,心却还离得那么远,彼此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这叫个什么事儿她忍不住蹙眉,都够不是东西的。

这样一想,倒也般配。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重头写过,人物情节与以往很多不同,文案上有解释。多谢支持过此文的姐妹,若不耐烦重新看,只想看最终结局,就到结局卷再看。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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