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的時候,宋建磊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而何陽則沉默著,似乎在認真思考著林霧說的話。
之後林霧避開了這個話題,又聊起了其他事情,但是這兩人卻情緒沒有剛剛高亢了。
等到七點的時候,顧懸還沒有回來,
林霧和宋建磊以及何陽都走了出去。
鎖上門之後,三個人在路上走著,打算去知青宿舍那邊。
在路上的時候,忽然看到張小虎他奶奶張大嬸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的跑著。
林霧看著她擔心的語氣問道:
「嬸子!你怎麼呢?跑這麼急?」
張嬸看到林霧的時候,嘆了一口氣,然後唏噓的語氣道:
「荷花那小媳婦兒割腕了,睡在床上,血都染紅了被子,她婆婆都嚇的沒注意,我得趕緊去找孫大夫,不說了,我先走了……」
張大嬸說完又氣喘吁吁的朝著衛生所的方向跑去。
而林霧和宋建磊以及何陽三個人則臉色變白,身體僵住。
尤其是剛剛還說話八卦的宋建磊,這個時候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臉色可以說的上是慘白了。
「林霧,我……我……」
宋建磊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人人言可畏,流言蜚語像刀子一樣,能夠殺死人,而聽信了那些話的自己也成為了其中一個罪魁禍。
「別說了,我去看看,建磊,你們去找孫大夫。」
林霧及時提醒道,這個時候,宋建磊和何陽追了上去,而林霧則朝著荷花家跑去。
到了荷花家裡的時候,滿屋子圍了一屋子的人,而荷花婆婆趴在床上大聲哭喊著:
「荷花啊?我不過罵了你一頓,你怎麼就想不開啊?你醒醒啊!你要是真想嫁人,娘給你找個老實人家……」?
第六十一章救人,恐慌
「荷花!你這傻孩子,你去了娘可怎麼辦啊?大壯也剛走了一年,你怎麼這麼傻呀?」
頭髮一半花白的老人家怕在炕一直大聲哭喊著,正是荷花年過六旬的婆婆。
旁邊幾個嬸子都在一旁勸著老人家,有一個大嫂還抹了一滴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荷花妹子一直溫溫柔柔,平日裡也都孝敬嬸子你,這次她做錯了事情,如果她能知錯就改,不會再糾纏人家的話,其實我們都會原諒她,以後還和原來一樣,可惜荷花妹子想不開……嗚嗚嗚……」
那個大嫂在一旁也哭了起來。
林霧擠近了屋子上前,聽到這個人有些「假模假樣」的話的時候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譏諷。
這會兒荷花的這個婆婆哭的這麼傷心,無論是誰看都無比動容,仿佛是她的親生母親一般,如果林霧不是下午的時候聽到宋建磊說她婆婆罵她婊子,不知廉恥外面路上都能聽到的話,大概他也就相信荷花婆婆的演技了。
林霧看著炕上臉上毫無血色的女人,又看到床單和被子上鮮紅色的血液的時候,心仿佛掉進了寒窖一般。
心裡傳來一種恐懼,同時又跟焦急,看起來手腕鮮血還在流,胸前隱隱約約還有起伏。
「你們讓開一下,她還沒有死,還有救!」
林霧擠了一下,擠不到前面去,就在門口大聲喊了一聲。
屋子裡哭著,哽咽著的那些大嬸嫂子,還有一些親房家的男人也都轉過頭看著林霧。
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看著進來的林霧,臉色皺了起來,語氣不好道:
「林同志,你來這裡幹什麼?我聽說你和我弟妹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裡不關心你,林同志,請你離開這裡。」
這個人是大牛的堂哥,在大牛走了之後也沒少幫扶大牛娘和他媳婦兒荷花。
這次聽到弟妹荷花勾引隔壁村的小學老師劉果,心裡就特別憤怒,想要好好質問她為什麼背叛大壯。
結果還沒有來得及質問就聽到了大娘的哭聲,跑過來才知道荷花因為沒臉見人想不開割腕了。
這會兒聽到林霧的大喊聲,轉過頭,看到正是城裡下鄉來的林知青,眉毛皺了起來,臉上有些難看。
尤其是這林同志長的白淨帥氣,一看就是讀書人,比那木訥而又書呆子的劉果樣貌好多了,又聽到趙家寶那小子給自己說過的話,這會兒這林同志緊張的表情,不說兩人沒有貓膩絕不可能。
林霧聽到這個男人的話簡直氣死了,炕上的女人明明還有呼吸,現在馬上應該讓屋子裡通風,還要及時止血,現在孫大夫還沒有來,他們是想害死一條人命嗎?
「你不要信口雌黃,現在人還有呼吸,大家都離遠一些,不然屋子裡不通氣,還要必須現在勒住病人手腕,必須止血。」
林霧既氣憤又焦急,漲紅著臉,大聲喊道。
但是沒有人聽林霧的話,林霧打算硬擠進去,結果那些人擋著他不讓他近,而荷花婆婆趴在炕邊哭的更大聲了。
林霧眼睛都氣紅了!
最後一個紅著眼眶,沒什麼存在感的一個年輕女人忽然大聲喊了一句:
「嬸子!讓林同志看一眼荷花姐姐吧!不然荷花姐姐就真的去了!」
因為這個女人的幫助,林霧趁著大家還在猶豫的樣子,連忙擠了上去,蹲在炕邊,試了一下炕上女人的呼吸。
察覺到微弱的呼吸的時候,心裡鬆了一口水,然後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