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婷卉在学习上虽然浑水摸鱼,和朋友一起承担责任的时候却不马虎。
她们分别在窗户的两面,祝澄擦的是背对教室的那面,贴在玻璃上仔仔细细擦着。
有时候看到印记却擦不掉,就说明是另外一边的,她们隔着一扇厚厚的窗听不清声音,沟通方式就成了敲玻璃,指着那个地方让对方知道。
两人顺着同一个方向有序进行,配合默契。
祝澄全神投入,又见叶婷卉敲了敲,吸引她视线。
她连忙顺着她手指看,想找到哪里不干净,谁知叶婷卉突然拉开窗户,凑近她耳边。
对上叶婷卉含笑的视线,祝澄满脸疑惑,却还是俯身去听。
激动的语气被女生刻意压制过,叶婷卉带
着愈加肆意的笑容,一字一顿地悄声告诉她
“许骁澈一直在后面看你”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祝澄浑身停住,愣在窗边。
她心跳乱了,然而不敢回头,不知道以怎样的神色对上那道灼热的视线。
所以她只是顿了顿,接着继续进行手中的事。
耳尖冒红,她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上晚自习,那句话时不时就从脑海中冒出来。
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上晚读,谁也没有打扰彼此。
语文早读总是很嘈杂,大家真真假假地读和背,没坚持一会儿就去聊天。
这段时间有祝澄盯着,许骁澈都很老实,乖乖利用好这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今天下午的那句话,实在让祝澄有些意外。
她不得不产生合理的推测,许骁澈就是不老实。
她用余光注意他。
许骁澈在背文学素养的讲义,嘴上念念叨叨的,模样还挺认真。
祝澄不信,多留意了一会儿,整整五分钟,许骁澈停停背背,看似专注,其实根本没在用心。
毕竟,没人记个四大悲剧要用这么久的。
倏然,祝澄忍无可忍转头,无声又迅捷。
许骁澈的声音一停,动作也有些僵硬,他浑身都没动,头都没偏一下,好似正对着桌面的纸张。
祝澄却清楚地看到他瞳仁转动的过程。
从旁边转到正前方。
他刚刚竟然又在偷看她。
虽然很聪明地掩饰住,却还是被她现。
祝澄复杂地凝着他的侧脸,许骁澈目不斜视,好似无事生。
见她不说话,许骁澈尚存一丝侥幸心理,装得理直气壮,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重复刚才的话,“中国古典四大悲剧,窦娥冤、赵氏孤儿”
祝澄突然抬手,遮住他眼底的字,“然后呢。”
许骁澈大脑一片空白,只嘴硬,“我还没背好。”
“”
祝澄很难找出一个词来形容他,说他死皮赖脸呢又太严重了。
她就维持这样的动作一直盯着他,没收回视线,也没继续说话。
许骁澈终于自乱阵脚,他转过脸,直勾勾对上她的目光,终于承认。
“你那天又没规定不能看”
“”
祝澄被他气笑了。
但又噎得说不出话。
她也拿他没办法啊。
其实心里真说不上生气,他听她的话,把蠢蠢欲动的想法全部克制。
虽然还是偷看她。
可祝澄反而觉得他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