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看着她,淡淡一笑,“世上谁人无亲友若这事是别人做的,我自然是会谴责会痛骂。可你是我的姊姊”他扶着陈冬平的手微微用力,“不管你做了甚么,哪怕就是你杀尽天下的人。你是我的姊姊,我便永生不会弃你。”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了。
“至于顾家,以后好好补偿就是。陈大掌柜家里,你也要好生补偿。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他们”
陈敬之的声音渐渐低了。
陈冬平嘴角颤抖,心中激动。
她想着大堂上荷花那镇定自若的神态,想着堂下崔晋原那担忧的眼神。
只觉胸口一股气往上撞。
凭什么崔晋原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荷花
她想起从小就做的梦在梦里,她与崔晋原相亲相爱,琴瑟合鸣。正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才造成她与崔晋原误会重重,最终只能分开。她恨这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只是出现在梦里,她也恨
长大后,她一直以为这个梦。
直到她在布店与崔晋原见面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崔晋原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君子如玉。在看到她时,也明显地愣怔了一下。
他认识自己陈冬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尽管后来崔晋原什么都不说,她依旧能感觉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疑惑,好像自己带给他很大的困扰。如果不是本就认识的人,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上天注定她必是崔晋原妻
陈冬平吸了口气,将脊梁挺得笔直,“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打倒的。”纵是有人倒下,那也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正该如此”陈敬之嘴角含笑。“这次的案子,也算不得甚么大事。跌倒了,爬起来努力就是。咱们陈家经历的风浪也不少了,岂能被这样的事情吓倒”
陈冬平转头看向弟弟,明白他的苦心,“你说得极是,我明白,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姐弟俩人说着话,转眼就到了堂屋。
进了堂屋,就见到屋里坐满了人。
一见到陈冬平姐弟进来,二房的陈尝冷冷地笑了。
陈冬平敛衽一礼,而后就站到了父亲的身后。
陈尝不等陈老太爷说话,直接难,“阿平不是说,此案不是你做的。怎地,现在陈大掌柜已被收押,你做何解释啊”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都拿目光望着陈冬平,等着听她辩解。
陈敬之不由看向她,目光微凝。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让陈冬平替他承担本来应该他尽的义务,是不是对陈冬平不公平
他下定了决心,等到这次科举完,不管中与不中,他都要回到家里打理生意。
陈冬平看向陈尝,目光平静“堂叔,陈大掌柜未经得我的许可,私下派泼皮去抢劫顾家。这件案子,已经当堂结了,堂叔何故非要把案子栽到我的头上”
陈尝没想到她竟然是一点都不认账,不由得怔住。
陈冬平转头去看陈老太爷,“爷爷,既然官府结了案,咱们家里也该说一下,免得有那些不开眼的去外面随便说,败坏了咱们陈家女儿的声誉。孙女的声誉毁了不打紧,就怕姊姊妹妹们也跟着毁了,将来难以嫁人。”
陈冬平这么一说,堂上的众人也跟着点头。
谁都不希望这件案子牵涉太深,从而毁了陈家女儿的声誉。
既然案子结到陈大掌柜身上,确实不合适再深究了。
陈老太爷颌“此言有理以后谁也不许再胡说了,叫我知道,定不轻饶。”陈老太爷环视一周。
接触到陈老太爷眼神的,纷纷垂下头去。
陈家是世族,族长的威严很重。
陈老太爷一话,是无人敢置疑的。
陈尝瞪着陈冬平,心中大恨,“陈家经此一案名声大损,你这个做东家的置陈家与如此地步,不觉得自责吗”
陈冬平笑了一下,不慌不忙“陈家这千年,哪年不经历一次危机又有哪次没抗过去更何况,堂叔觉得这是大案子,侄女却觉得不过是小事。顾家倚仗的,不过是河间郡王做了证人。若是此事放在寻常,顾家还能翻了天不成弱肉强食,本就如此。”
“更何况,侄女已经想出妙计,定能安稳渡过此关”
陈老太爷眼睛一亮,“甚妙计”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