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立即有三四个士卒上前,七手八脚抬起晕过去的男人走出西三帐。
西三帐的女人见过床上的腌臜,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面。已经有人看着地上的断舌干呕出声。
花嫂还未从震撼中回神,呆愣着注视着黑飞舞的少女。
少女手中还握着匕,银色匕上滴着血,血珠落到地上,瞬间被黄沙包裹。
阿水双腿打颤,慢慢靠近宛如修罗的少女。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陈三娘出手,即令她惊惧,又让她生出一点向往。
假如她像她一样,是不是就不会被欺负,是不是也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宛平。”走到少女跟前,阿水轻唤。
明溪微微低头,目光触及女孩自责的眼眸。
“你不要难过,”明溪将滴血的匕收刀入鞘,平静道,“我这么做,不完全为你。”
男人管不住嘴,他的舌头就没必要留着。
她从怀中掏出一方褪色的手帕,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有血,也有男人的口水。
她把染上脏污的丝帕丢到地上,对花嫂说“阿嫂,麻烦你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军营里的水不大宽裕,一般来说每半月可以洗一次澡。更多时候大家都是拿湿毛巾擦拭身体,就当洗过澡。
花嫂狠狠掐了把大腿,说道“我马上就去准备。”
由于明溪住的帐篷坏了,花嫂特意又腾出一顶帐篷给她住,同时把热水也提到帐中。
明溪解开褪色的战袍,简单清洗身上血迹和因剧烈运动而出的汗。
她换上替换的褪色战袍,只穿了外层的盔甲,一丝不苟系上皮护腕,绑上匕和重剑。
然后,她抬脚迈出西三帐。
逞一时之快,就要承受一时之快后的惩罚。
明溪端正地跪在舒将军的军帐前,几个千夫长和副将们正在里头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将军,宛平此举极其残忍,该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不可,此事说到底由四狼挑起。如果不是四狼想要强奸西三帐的女人,宛平绝不会出手。”
明溪听出后一个人的声音,就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千夫长。
“军妓本身就是给兄弟们泄火的,”第一个说话的人如此说,“她们没有拒绝的资格”
“放你娘的屁,”不知是谁插嘴,“四狼是你手底下的百夫长,你当然帮他说话。”
“她们是不是军妓你心里清楚的很。大家都是穷苦人,当个千夫长就真以为自己是碟子菜了”
“好了,不要吵了。”舒将军制止千夫长之间的争执。
阿南手搭在腰间的剑柄,微微低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少女。
“为什么要蹚浑水”阿南不解。
明溪下巴微扬,神色骄傲“为了无愧于心。”
阿南轻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天空泛出鱼肚白,张副将打起帐帘,舒将军和四位千夫长依次从帐中走出。
舒将军望着单膝跪地的少女,长叹一声“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虽事出有因,本将也不得不罚你,以儆效尤。”
“宛平残虐同袍,罚二十军棍还四狼断舌之痛,由张副将亲自执行,”他停顿片刻,沉声道,“至于四狼,奸淫妇女,罚十军棍,由林一执行,逐出西口关,还原籍。”
张副将作为舒将军的副将,是个很好的行刑人选。总好过让四狼的千夫长来执行,给他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而打四狼时,让他的千夫长执行,则是卖千夫长一个面子。
军营之中除了武力至上,也讲究平衡之道。
舒将军抬脚,从明溪身边跨过“召集所有人去练兵场观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