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是土黃色的。是秋冬制式。
過於寬大的袖子和領口,暴露了它其實是一件男生校服。
天台上只有兩個人,什麼人給我蓋上的已經很明顯了。
見我盯著身上的校服發呆,一隻手伸過來,把校服拿了過去。
我的視線下意識也跟著跑了過去,微微側頭,落到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
「山本君……」
我開了個頭,察覺到不對,眨了下眼睛面不改色的改口道:「taki醬,是你的衣服麼?」
早上來的時候他還是跟之前一樣,穿的夏天的制服。
沒見他什麼時候帶秋天的這身了。
稍微有點奇怪。
「哦,這個啊。」
山本武正低著頭頗為認真的疊衣服,聞言笑了一下,把剛疊好的衣服抖開,提起來重展示給我看。
「是之前剛發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壞的一身。喏,你看。」
他把袖口的位置指給我,我探頭湊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袖子兩邊的長度不太一樣。
左邊的袖口比右邊的要短一大截,邊緣處有斷裂的痕跡。
很明顯是被扯壞了。
我:「……」
我頓時腦補出了有人扒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丶於是成功的把袖子扯爛的場景。
然而事實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山本武見我看過了,就把衣服重放下來疊好,一邊疊一邊笑著解釋說:「當時班上的大家想玩拔河,但手邊沒有繩子。所以木下……啊,多田野你不認識他……總之是他提議把校服綁在一起當繩子,而我的那件剛好在被拔的位置上,所以就成這樣了。」
我:「…………」
好奇妙的原因。
是我想像不到的那種。
我緩緩地道:「所以……這就是男生的快樂麼?」
「嗯?」
山本武微微一揚眉,忍不住笑了:「也許吧。總之開心就好了嘛,玩遊戲果然還是傾盡全力最重要吧。」
我:「不是贏比較重要嗎?」
山本武聞言一愣,看向我:「多田野是這麼想的嗎?」
「是momo啦。」
提醒完他,我把便當盒從旁邊的地上拿起來,抱在懷裡攏住,搖搖頭又點點頭,誠實地說:「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跟比賽比起來,遊戲聽上去會更好贏一點。」
說著,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倏地轉頭盯住他:「對了!那這麼說的話,taki醬你把比賽當成是遊戲之類的東西,是不是就更好贏了呢?」
山本武:?
山本武怔住。
他看著我,見我這麼認真的樣子,眼底一瞬間流露出「要不就這麼點點頭答應吧」的妥協神情。
但最終還是被忍住了。
山本武從地上站了起來,朝我伸出手,手臂肌肉繃緊,稍微一用力,將我也拉了起來。
兩個人懷裡都抱著東西,拉開天台的鐵門,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