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是旧式的平房,耳边隐隐约约有水往下滴落的声音。
滴答。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野兽。
钟意费力地想睁开眼睛。
但徒劳无用,她喘着,试图挪动手指。
宛如被沉重的物体压着,钟意甚至能听到自己手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话梅甩着尾巴从她脖子上蹭过去。
可就是无法睁眼,无法动弹。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钟意的手终于挪动了,她睁开眼睛,后背全是汗。
胸口还是闷,闷的她想吐。
钟意在床上躺了一会,才缓过来。
她心里清清楚楚,刚刚应当是被“鬼压床”了。
大概是今天早晨没有开窗户,房间里有点闷,才会这样。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慢慢地喝,一边打开手机。
短信是1oo86的,出了月账单,提醒缴费。
晚上梅蕴和下班回家,钟意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只是做个噩梦就出动了心理医生,若是说了被鬼压床,梅蕴和会不会因此再去请道士法师过来驱邪
那样的情景,单单是想起来,钟意就觉着好笑。
钟意原以为这次鬼压床只是个意外,可次日清晨,她又再次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还是那个小黑屋,滴答的水声还有,女孩子的哭声。
断断续续的,嘴里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呜呜咽咽,十分可怜。
身体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哗啦啦地响;面前是一堆高高的纸板,摞起来,比人还要高。
哭声就是从纸板后面传过来的。
钟意绕过了那些纸板,终于看到了后面的东西。
一个头乱糟糟的老妇人,手里拎着个鞋子,在打一个女孩;女孩手脚都被捆住,嘴里塞了块肮脏的布料,脸颊红肿,呜呜呜哭的可怜。
钟意后退一步,踩到一个塑料瓶,哗哗啦啦。
老妇人和孩子都齐齐看向她的方向,钟意骇然地现,那个女孩子,赫然是她的模样。
钟意惊醒,一颗心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蹦出胸膛来。
梦里面的惊惧尚未消散,她喘着气,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梅蕴和尚在沉睡之中,她枕着他的臂弯,闭了闭眼,蹭蹭。
又做噩梦了啊。
大概因为初醒,她对这个梦记得格外深刻;之前虽说也做过噩梦但她其实已经忘掉梦的内容,留下的,只有恐惧。
钟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搂着梅蕴和,沉沉地睡了。
而在她睡着之后,梅蕴和睁开了眼睛。
他觉浅,基本上钟意一动,他就醒了。
刚刚她应当是又做了噩梦,不知道梦到什么,小家伙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她呼吸急促,抱着他,蹭了蹭,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感受着她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梅蕴和想,光靠孟阳,果然是不行的。
他最好去找钟徽宫繁一趟,如宋老师一般,串好了词。
想必他们如自己一样,也希望钟意永远不要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