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唐曼一身雞皮疙瘩,但她仍未停下腳步,而是飛將裂縫的鏡子收回來,繼續朝上走著。
「嘻嘻嘻,你要死了哦!就跟她們一樣。」吹完氣後,那根頭髮迅膨脹,最後變成了橡皮泥一樣的質地。
唐曼:這是在模仿大師兄嗎?
大頭鬼當然不知道唐曼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雙手慢吞吞地捏著什麼。因為手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度非常的慢。
慢到唐曼都已經馬上爬上7樓了,他手裡的橡皮泥才出來了個雛形。
「你說的她們,是誰?」當她瞥見樓道里貼著的「7」時,才裝作隨口問道。
她能看出來,這個嬰兒的戰鬥力很高,但智商不怎麼樣,明顯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當然是你的室友們啦。」大頭鬼嘿嘿一笑,噌的一下從她背上下來,然後整個人飄在她面前。
唐曼這時才看清楚他的全貌,整個身子非常的小,甚至還沒有她的小臂長。但腦袋幾乎能用碩大來形容,看起來比例十分不協調。
此時他的目光陰惻惻的看著自己,肚子上拖著的臍帶吊在半空中,斷口處還在滴血,詭異至極。
「你說什麼?」唐曼握住嗩吶的手驟然收緊,指甲在掌心留下印痕,「我的室友?」
「是的呀,」大頭鬼笑眯眯地圍著她飛了一圈,「讓我想想,她們說了什麼來著……」
「啊,她們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求著我不要殺她們呢。」
那沒事了。
唐曼收起了心底的擔憂,和室友一起共處了三年半,她們是什麼樣的性格自己很清楚。
就算是膽子最小的胡可可,都不可能做出跪地求饒這種事情。
七樓、八樓、十樓。
每上一層樓,她都會做下記號。
當唐曼走到十樓的時候,天光出現在盡頭的縫隙之間。而大頭鬼也終於捏好了他的武器:一把電鋸。
只見他吹了一口氣,再拉下電鋸,嗡嗡嗡的聲音立馬迴蕩在空曠的樓道里。
「怎麼樣,現在你要跪地求饒了嗎?」
唐曼半隻腳都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退了回來。
「準備好下跪了嗎?」大頭鬼呲牙咧嘴的,本就音量不大的聲音更是被掩埋在電鋸聲中。
唐曼沒有理會他,只是側目看向了牆上自己留下來的記號。指尖划過牆面的觸感很真實,並非作假。
但很奇怪,她剛剛……是不是沒有經過九樓?
「你怎麼不繼續走了呀。」大頭鬼說著,「不會是想要留下來陪我吧?」
面對這種非人類生物指向性過強的問題,唐曼一向是謹記家人的念叨,從不回答。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扶著欄杆打算往下走,卻正好瞥見屬於人事的那隻手。按照距離來看,她應該已經走到6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