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真得搞不懂王爺的心思,萬一會錯了意,到最後受罰的還是自己。
與其如此,不如厚著臉皮多問一嘴。
「賣,自然真的賣走。」顧滄恆怒氣沖沖:「賣到南邊犄角旮旯里去,最好離京城和西北越遠越好,讓她魏淺禾一輩子也找不到。」
魏淺禾棄自己如敝履,卻帶走了身邊這個小丫頭,難道他還不如一個丫鬟重要?
捨得下自己舍不掉桃李是吧。
她身邊,誰也不能比自己重要。
「是。」柳樟接受完指令預備退下,快要推開暗門時,顧滄恆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算了,你親自去。」
柳樟眉心直跳,背著顧滄恆的臉,面容扭曲。
親自去?他沒理解錯吧!
他柳樟堂堂暗衛總領,跑去假扮衙役欺負個小姑娘?傳出去簡直丟死人,便是柳榆知道了,也要嘲諷譏笑他半載不止。
一輩子當仇人還行,可王爺明顯放不下那魏家小娘子,將來若是和好如初,蜜裡調油,受苦的不還是自己。
可這倒霉差事又不能不接。
柳樟認命般回身作揖,答了一聲「是」,領下了這差事。
所幸,是去干衙役,沒讓他混在一眾囚犯里……
第二日,流放的隊伍整裝待發,負責押解的衙役一一給囚犯們安上手鐐腳銬。
前方一個黑須虬鬢的壯實衙役開始點人,直到點到桃李的名字時,他停頓了一下,粗聲粗氣道:「你出來。」
桃李一下子挨到魏淺禾身側,嚇得瑟瑟發抖。
但她也不敢質問一句為什麼,更不敢違抗指令。
昨日,獄中便打死了一個自命不凡,敢跟衙役頂嘴的貴府女眷。
在這裡身如螻蟻,她們早已滾落泥濘,連一粒自由的浮塵都不如了。
黑漢衙役道:「你自述是魏府丫鬟,但官府沒在魏家找到你的賣身契,倒是外面,有手持你賣身契的牙婆子趕來要人,你走吧,出了門自有人領你。」
什麼牙婆子,桃李的賣身契怎麼可能會在牙婆子手裡?
比魏淺禾更加驚恐無助的桃李哭著拽已被卸下的手鐐。
「不要,我不要去找牙婆子,我就是我們小姐的丫鬟,我在魏府十多年了,賣身契怎麼可能不在魏府。」
她抵不過衙役的力氣,又哭喊著沖魏淺禾:「小姐救我,小姐,我不要離開你……」
魏淺禾同樣死死抓住桃李伸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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