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的闹钟响起,一位青年从床上起身,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闹铃的声音在此刻消失。
如同以往的无数日夜一样,青年在镜前洗漱好,在厨房内做好一顿简单的早饭,打开手机查询了一下当地的天气,得知会下雨后,再选好衣服,带好一把雨伞后开车去了公司。
偌大的大厦内,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后,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好:“时总早。”
时缪微微点了点头,快步走进电梯。
经历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在日暮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时缪声音不大,足够门外的人听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他的助理。
“时总,今晚有一个局,需要你去。”助理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道。
时缪敲打键盘的动作没有停,头也不抬地问助理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信息,在明确知道时间地点,最后再心里得出一个话术和方案。
吩咐助理下去办事,时缪才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放在桌旁的手机响起电话。
时缪看了看来电人,是他哥。
他摁下接通电话,又开了免提。结果对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不是,你小子怎么又放了相亲对象的鸽子了?”时臻在电话那一头喋喋不休,“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找一个对象呢。”
时缪手动把免提关掉,又把手机拿远了了一些。
眼看时间过了两分钟,时缪估算着他哥怎么着也该唠叨完了,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好好好,我现在在忙着工作,等会儿再回拨给你啊。”时缪敷衍着,而对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法,叫他不准挂电话。
时臻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问你喜欢男的你说你恐同,给你安排别的女孩子你说人家不好看,你都单了多少年了,怎么着自从大学时候表白失败,受了情伤一直寡到现在?”
时缪无语:“你不也单着吗?怎么到我身上就催婚了?”
“臭小子,你哥我喜欢男的,至少知道自己会有喜欢的人,你跟出了家一样,一个人在外面住,也不和人联系。”
眼看他哥还要细细数落下去,时缪停不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注意力转回工作上,时缪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任何一个人都动不了心,多好看性格多好的男人女人都见过,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哥他爸骂他挑,明明以前标准不高,而现在说出来的标准跟以前的大相庭径。
他又有什么办法,对谁都提不起世俗的欲望。
他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到了晚上,时缪在酒桌里喝得并不算多。
现在是没人敢给他灌酒,前几年还没那么大的实力的时候被灌,心底总像悬着一根什么似的,从来没有醉过。
结束应酬,大家各自告了别。
回到一个人的家里,时缪虽然很累,但还是去厨房煮了一碗面。
在酒局里没吃什么东西,怕饿着自己。
睡前,时缪仔细想想,现自己变化是真的大。从前还没出社会时,天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时差倒着来,不按时吃饭不按天气穿衣,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但他却莫名其妙学会了自己一个人生活,规律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应该吧,像他这种性子,理应是有一个人管着他才会这样的。
时缪睡前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过一个爱人的。
只不过可能存在的时间很短,在记忆里搜刮却怎么也找不到属于那个人的痕迹。
第二天,一切照旧。
时缪在办公室里工作到了下午,有些累,便趴在桌上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黄昏笼罩了整个室内。
景色很美。
时缪很喜欢看黄昏,或许是一种习惯,但每一次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看过一场更美的。
恍恍惚惚间,有人逆着光向他款款而来,身形修长,熟悉却又陌生无比。
那人伫立着,向他伸出手。
他应该是听到声音了的,那人对他说:“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时缪绞尽脑汁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猛然惊醒,时缪现自己还在桌上趴着。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只是夕阳的颜色更加艳丽了些。
刚才的应该只是一个梦。
时缪难得幻想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
他梦见的,应该是他人生里,那个早已模糊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