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卡得更緊了。
剛剛還緊繃的手臂一下泄了氣,軟答答的倒垂下來,大魔王連人帶衣服都充滿了憂傷。
白栩好幾次想幫他,但見他如此倔強,只得用看好戲的聲音問:「三歲就會寄己脫衣服,嗯?」
白瑭:「……」
嗨呀,被勒住的腦袋開始充血,兩條小短腿氣得原地直跳。
手臂這麼倒掛著好難受,要不先把手弄出來?
他想了想,覺得可行,摸黑將雙手往回收。
結果,不好,又又又卡住了!
這下尷尬了,手動不了,眼前又黑,只能原地打轉,「咚」的一聲,不知撞到了什麼,痛得跳腳。
要、要不還是喊白栩吧。
他幽幽嘆了口氣,正要開口,黑暗裡傳來白栩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叭,把希望寄托在白栩身上的寄己就是個大傻貝!
忽然之間,他產生了很不妙的錯覺:這件衣服,該不會一輩子都脫不下來了吧?
眼前的黑不是真的黑,恍惚間無數的光影從衣服的纖維里掠過,他看見自己保持著這副上不來又下不去的姿勢,被攝像叔叔使勁拍特寫,數以千計的觀眾為他命名:被一件T恤卡住的傘把菇。
這株奇異的傘把菇搖搖晃晃,在茫茫黑暗裡按照導演叔叔的要求進行各種動作,被路人圍觀拍照,送上熱搜,評論區發出和白栩一樣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久之後,綜藝結束,幼兒園開學了,他保持著姿勢做遊戲、踢球、上數學課……一年又一年,無數的哈哈哈從眼前飄過,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溫清妍無奈告訴他,世界上根本找不到【被一件T恤卡住,頭頂還有一串哈哈哈】的女傘把菇呀。
他就這樣被世界無情拋棄了,黑暗的漩渦將他越卷越深,越卷越深。
最終,他不堪重負,一屁股坐在了——
白栩腳上。
「該,這熊孩子!」白栩有心扶起他,上下看看,卻無從下手。
半晌後,白栩放棄了扶他,將手伸進衣服里,用力rua他的蘑菇頭。
於是,衣服卡卡卡卡得更緊了。
-
許畫畫洗漱完從外面進來,見此情景,牙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白栩哥哥,白瑭弟弟,你們……是在玩什麼有的遊戲嗎?」
白瑭糾結了一秒,好歹也是小朋友,要不就請許畫畫幫忙吧。
他紅著臉小聲說:「你……」
話沒出口,白栩同時出聲:「對啊,我們在玩越卡越緊的遊戲。」
許畫畫自然沒聽到白瑭的聲音,順著白栩的話問:「這是什麼遊戲?」
「你來試試就知道了。」白栩熱情地邀請許畫畫伸手過來,順時針方向揉搓白瑭的自然卷。
許畫畫眼睛瞪圓,快樂得頭髮要立起來:「哇,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