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曹八斤弯着腰,瞪着眼,一边咳,一边短而急促的喘气儿。
“吁——”
“这傻孩子,咋吃个豆儿还能呛着,来,喝口水顺顺。”曹大爷唤停牛车,拧开水葫芦递了过去。
曹八斤却没接,一只手握在喉咙上,一只手胡乱的抓着。
“八斤?八斤?”
“嗬!嗬!”曹八斤咳都咳不出了,只是奋力的伸长脖子,脸色逐渐紫绀。
“八斤不对劲儿!”
“大茂,下车!”秦山喊了声。
这边一手撑着车架刚跳下车,那边,便听“咚”的一声闷响,曹八斤一头栽到了路边。
“哎呦!八斤!”
“这是怎么了啊!八斤!八斤!”曹大爷顿时慌了神儿,手里的水葫芦一扔,慌慌张张的上前去扶。
这把人一翻过来,更是吓的两腿软。
只见八斤大张着嘴,嘴唇乌紫乌紫的,想喘气儿却喘不出,憋的直翻白眼儿。
“咋…咋回事儿?”许大茂也吓麻爪了。
刚刚还说体格子壮实,咋一下说不行就要不行了?完了完了,瞧着是要歇菜了!
秦山也顾不得解释,两手扣住八斤的肩膀,先将人半身提起。
接着,双臂环在他腰间,一使力,直接从身后把这膀大腰圆的牛犊子抱了起来。
然后,一手握成拳,拳眼顶在八斤肚脐上方,另一手压住拳头,不停的快冲击挤压。
曹八斤双手本能的卡在咽喉上,嘴张的大大的,想吐又吐不出来,脸色越来越紫。
曹大爷已经吓的语无伦次了,“八斤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你娘没了!你爹就你一根独苗啊!”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爹也活不下去啦!”
“八斤啊!你还没娶媳妇儿呐!八斤啊!”
在他胸骨下方连续按压了几十下,见他还是不能呼吸,秦山皱着眉,咬了咬牙。
负责冲击挤压的那只手握成拳,一拳轰到另一只顶在曹八斤肚脐上方的拳头上。
不行。再轰。
不行。再轰。
一连三拳,许大茂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一个劲儿的哆嗦着,“别、别了…”
这是人啊!
又不是大麻包。
一拳一拳捶的砰砰响,再这么下去,人真死了算谁的啊?说不清楚啊这!
“领导!领导你救救八斤吧!”
“求求你了!领导啊!”
“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曹大爷不懂秦山用的这是啥法子,他甚至都不明白,呛一下咋就能把个大活人呛死?
但他知道,秦山是在救八斤。
城里来的领导,有文化,见多识广,肯定有法子救人!
曹大爷扑通跪下,哐哐磕头。
“艹!”秦山低骂了句,再加半分力道,又是一拳。
许大茂梗着脖子嗷嗷大喊,“我们这是在救人啊!万一不成,和我们可没关系!”
孙大栓也跟着喊,“是是是是、没没没没…”
就在这时。
整张脸都乌紫扭曲的曹八斤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从下至上,直冲胸腔。
“噗——”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压力迫使着他猛然从喉间吐出一口气。
一颗黄豆径直喷到了曹大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