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梁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會兒他要是說了什麼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他看得出李鋮的躊躇,也知道他的擔憂。
李鋮轉頭看他,仿佛從他眼裡得到了些安慰,「嗯,我知道。」
見到兩人的身影,康恬立馬上去迎,陳靖梁落在後面幾步。
李鋮也跟在宋然後面。
兩人相顧無言,只靜靜地打量著對方。
陳靖梁和高中時沒什麼變化,高了些也壯了些,高中時總戴的那副黑框眼鏡被摘了下來。
陳靖梁也在看李鋮,他覺得眼前的人變了,但又說不上來哪裡變了。
還是那張臉,但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高中時的李鋮雖然話也不多,但是起碼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不像現在。
看上去沉穩了許多,但身上似乎帶著一股難言的鋒利感。
「餓了吧?出來前我就讓廚房備菜了,咱回去就能吃上熱乎的。」
宋然被她搭著肩,餘光卻一直在看後面的兩人。
一路上只有宋然和康恬在說話。
她靠近他耳邊說悄悄話:「這回可別說我不幫你啊。」
宋然一臉迷茫。
到了地方,宋然和李鋮被安排到一間房。
康恬對他眨了眨眼。
吃完飯,宋然和康恬默契的沒有回各自的房間,在外面瞎溜達。
李鋮敲響了陳靖梁的房門。
仿佛知道他會來,陳靖梁把背包往床上一擺,雙手抱臂,「說說吧,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
李鋮立在原地沒動,像是在想該怎麼開口。
「阿堯,」
聽見李鋮這樣叫他,陳靖梁狠狠一怔。
高中的時候,他還叫陳靖堯。
那時他老是嫌這個名字,家裡人老是堯堯,堯堯地叫,聽上去像個女孩兒。
青春期的男生,好面子,他讓人只能叫他的大名。
李鋮和幾個好友存心逗他,偏要叫他阿堯,被陳靖梁勒著脖子威脅也堅決不改口。
「我高考考砸了。」李鋮開口就是一記猛料。
高考前夕,李顯臻和隔壁村寡婦不清不楚,被他母親撞見了,幾乎當場就發了瘋。他知道後動手打了混帳父親和那個女人。
女人的混混兒子上門來尋仇,用鐵鍬砸傷了他的右手。
之後,高考,落榜。
「查到成績的那天,我一個人從祿城的網吧走回金沙,從天亮到天黑。」李鋮目光隨意地落在房間裡的床頭柜上,說的雲淡風輕。
陳靖梁雙眼寫滿了震驚,他完全不知道後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