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他公务繁忙这话呢。
裴珩之看着她的眸光微滞,他昨晚之所以会夜宿在书房,还不都是她的那本春宫图害的!
虽然他只看了匆匆一眼,但那画面他根本挥之不去。
加之她前日还故意穿着一身破布,漏了那么多的肉在他跟前晃悠,他又怎敢再被她抱着睡一夜……
栗棠见他灼灼眸光盯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夫君?”
裴珩之抿了抿唇,蓦地抽开手说,“公务忙。”
栗棠当即反驳,“夫君骗人……”
裴珩之看着她,“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栗棠又怎么能把她的猜测说出口,她若是说了,她现在这病不就白得了吗。
她低垂着眼眸,一副柔柔弱弱委屈不已的样子,“棠儿不知,还望将军赐教。”
裴珩之冷哼了声,说,“因为……你睡相太差,本将军嫌你。”
栗棠似惊了下,蓦地抬眼,头上覆着的巾帕被她的动作晃动,掉落在床榻上。
裴珩之挑眉看了眼,听她问,“夫,夫君竟是因为嫌棠儿睡相差,这才夜宿书房的?”
裴珩之正要点头,栗棠却已忍不住哭了起来,“原是这般,都是棠儿的错,让夫君这般嫌弃棠儿……”
她哭着转过身去,全然不管不顾先前掉落在床榻上的巾帕。
裴珩之见她肩膀不停耸动着,想她如今还在病着,却被他招惹的哭成这般,眉心不觉拧起,“莫要哭了。”
“我偏哭……”栗棠的声音里又流露出小奶音来,“夫君都这般嫌我了,我还不能哭吗?你就让我哭死算了!省得活着碍您的眼!”
裴珩之张嘴想说什么,不想栗棠竟突然哭出声来,整个内院……都听到了她的哭声。
青黛一听,忙赶紧跑进来,“公主,你怎的突然哭成这般?可是烧还没退?头疼的厉害?”
“青黛你莫要管我了,将军嫌我,你便让我哭死算了……”栗棠背对着裴珩之和青黛,仍在哭着,声音里尽是哭腔。
“公主!”青黛担心的都快哭了,“你烧才退,如何能哭成这般,夫人若是知道了,定又要心疼死你了!”
裴珩之经闻青黛的提醒,想起柳氏对他的交代,脸都青了,她再这样下去,得哭死,别想以后有机会活蹦乱跳。
栗棠没再搭理青黛,只是哭的越声嘶力竭,她这样不管任谁听着都觉得心都要碎了。
然,裴珩之却是无动于衷的很。
青黛见她实在没办法哄好栗棠,直到根结在裴珩之,便赶忙看向裴珩之,哭着哀求道:“将军,求您哄一哄公主吧!公主方才大病一场还未痊愈,若是再这样哭下去,怕是得哭晕过去!公主待您一片真心,向来满心满眼都是您,还为了您掏心掏肺的对夫人好,这才能以心换心,让夫人将公主视如己出,如今您就算真的嫌弃公主,就不能等到她病愈了再嫌吗?非得在公主病里这样欺负她!”
裴珩之见耳边全是哭声,只觉得头嗡嗡的。
青黛见他仍没动作,便直接跪倒下来,给他磕着头说,“将军,公主可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啊,求您行行好,对公主好一点吧!”
裴珩之实在头疼不已,开口,“行了!”
他呵斥了声,在青黛停下哭声时,朝栗棠说,“栗棠,本将军命令你转过来,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