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陈春花才八岁,却把她娘的尖酸刻薄学了个透儿,只见小丫头抢到了饼子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学她娘掐着声音冲陈归来骂道:“没爹的死野种,吃什么饼子,就该活活饿死你!”
陈归来看着手里的饼子被陈春花抢走了,瞬间委屈地想要哭出来,却被陈春花狠狠瞪了一眼,凶狠地警告道:“死野种,你要敢哭,我就拿木棍打死你。”
陈春花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威胁陈归来了,只见小家伙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不仅如此,小小的身体还剧烈地颤抖起来。
苏婉儿没料到陈春花胆子这么大,当着大人的面儿抢自己儿子的饼子吃不说,竟然还敢搞威胁这一套!
尤其儿子小小的身体因为那丫头的话而不正常地抖动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被打怕了,听到威胁声后下意识产生的恐惧。
再看看陈家其他人,都是自顾自地吃着饼子,好似陈春花抢人东西这一幕根本没看到似的。
也正是因为陈家人的默不作声,使得陈春花胆子更大了,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饼子后,就要抢陈归来面前的粥喝。
苏婉儿见此,拿起筷子就往陈春花的手背上“啪啪啪”地打了好几下,然后拔高嗓门喊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上午当娘的才抢了我儿子的鸡蛋吃,中午当闺女的就抢我儿子手里的饼子吃,难不成你们二房都是土匪投胎啊?”
李槐花听着苏婉儿的话,气得立马将塞了满满一嘴的面饼子狠狠往下咽,结果饼子太干,差点儿没把人给噎死,又灌了一碗水下去才缓过劲儿来。
又有了精神的女人立马叫道:“苏婉儿,你说谁是土匪?”
“谁答应谁就是咯!”苏婉儿冷冷道。
李槐花瞧着神色自若的女人,心里头的火气冒得更高了:“姓苏的,我闺女吃你儿子一块饼子怎么了?你说我们是土匪,那你们偷吃娘那么多鸡蛋,岂不就是小偷!”
一听李槐花提及鸡蛋,原本不想搭理这事情的陈老婆子立马就变了脸色,狰狞着面孔对朝苏婉儿骂道:“你个搅家精,好好的一顿饭,非得为了块饼子搅合得大家都吃不下才甘心是不是?你们吃了老娘那么多鸡蛋,还要跟老二家的闺女抢饼子吃,也不怕撑死!”
明明是二房的陈春花抢了儿子的饼子,结果到了陈老婆子的嘴里,便成了苏婉和儿子的错!
再看陈老头儿那边,前头还拍着桌子说让人消停会儿,现在苏婉儿被欺负了,就默不作声当死人。
苏婉儿原本只想带着儿子安安静静地吃顿午饭,结果,却被老陈家这些人的行为恶心了个透。
这些人就是欺负惯了原主和她那可怜儿子,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跟三房沾边,那就是三房的错,今天苏婉儿要是不好好的反抗一番改变下他们的固定思维,往后怕还是得被人这些人欺负死。
李槐花瞧着苏婉儿突然露出的笑意,心里头瞬间有些毛毛的,紧接着就见苏婉儿对自己道:“我们三房又没分家,既然都是一家人,吃几个家里母鸡下的鸡蛋怎么能算偷?”
“你跟你闺女可就不一样了,上午你抢我儿子的鸡蛋是五奶奶给的,刚刚你闺女抢的面饼子是属于我儿子的,你们这种行为就是抢,就是土匪行为!”
“哎,也不知道这在县城读书的四弟要被人晓得自己的二嫂和侄女是土匪,这名声会不会受牵连哦!”
果然,苏婉儿这话一出,男桌那边也立马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陈老头皱着眉头沉声道:“老三家的,你胡咧咧什么?”
苏婉儿瞧着老头子的表情,心里头冷哼一声,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前头早干嘛去了?
“我怎么就胡说了?二房抢我们三房的吃食,这种不是土匪行为还能是什么?”苏婉儿道:“哦,对了,他们不仅抢人东西,还惯喜欢冤枉诬陷别人!”
“我跟儿子在老陈家这么多年,就没吃过一个完整的鸡蛋,这会儿吃点儿鸡蛋她就说我们偷吃,怎么?是我们三房不配吃吗?”
陈老婆子听着她的话,立马叫道:“你个贱蹄子,这鸡蛋可都是留着给我家金宝吃的,哪里轮得到你个贱人和杂种吃。”
“哦,原来是给四弟吃的啊?”苏婉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更要去县城让大家伙评评理了,一个成年的小叔子竟然还跟自己的侄子抢鸡蛋吃,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个满嘴喷屎的贱蹄子,敢往我家金宝身上泼脏水,鸡蛋那么金贵的东西是你家那个小野种能吃的嘛?”
“我家金宝那可是文曲星转世,往后是要当大官的人,你要敢坏了他的前程,老娘就撕烂你的嘴。”陈老婆子嚷嚷着就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往苏婉儿身上砸。
苏婉儿面色一冷,侧身躲了过去,陈老婆子见没砸到,又抓起手里的碗继续往她身上继续砸,嘴里头更是不断飙出不堪入耳的脏话。
一会儿说苏婉儿水性杨花,一会儿又说她生的陈归来根本不是陈家的种,是她偷人偷来的,听得苏婉儿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把桌子直接给掀翻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响,满地的碎渣渣不说,更是把老陈家的所有人惊了个半死。
“哎呀,你个贱蹄子,你找死啊!”陈老婆子缓过神来后,嗓门扯得就更大声了:“敢当着公婆的面儿掀桌子,真真是大逆不道啊,老娘要休了你,休了你!”
陈老头儿也没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份儿上,前面他只是想让老太婆和老二家的媳妇教训苏婉儿一番,结果,这俩人合起伙来都没教训成,反而还让老三家的把桌子给掀了。
又见陈老婆子还一副叫嚣着要继续要打人的样子,陈老头气得举起手里的旱烟杆子就往她身上敲:“你个死老太婆,赶紧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