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妤瞳孔微缩,反射性的拒绝:[不要!不必了!]
伏殊却不听她答话,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直直上了船。
[我不要!]她一路踉跄,想要挣扎被他拽住的手。
[不要?这里,我才是王。容不得你拒绝!]
又疯了!倾妤内心烦乱。这伏殊当真情绪极其不稳定,又不知道哪一句话不得他意了,不知又想了什么法子去折磨她。
[你放开!你又什么疯!]
[疯?]他猛然回身,将她的下巴抬起,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眼里置满了狂妄与疯癫:[我这是给你机会去了解我啊。我的。。。倾妤。。。走!]
他不待她答话,狠狠拖拽她前往船只的地下,边走边厉声道:[你不是一直对地下感兴趣吗?倾妤对我不用如此藏着掖着,我连身世都敢告知于你,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知晓的!]
与岛屿岁月静好的景色不同,通往地下的大门一打开,就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守卫的护卫见自家宴主拖拽一绝色女子来到此处,眼中也未见惊异之色,应是训练有素。
倾妤被这味道刺激的有些难受,空着的一只手抬起来,用衣袖堪堪掩住口鼻。
这。。。这。。。
随着伏殊的深入,目光所致,竟然宛如人间炼狱。
这地下竟然是关押之地,周边皆是无数的牢房与刑具。尖叫与痛呼声不断入耳,空间里充斥着绝望与挣扎。
伏殊面色如常,像是方才介绍风景一般细细为她讲解:[看见这人了没有,他一边从我浮屠宴谋得好处,一边又在背后诋毁我与浮屠。我便让人拔了他的舌头。]
他揽住倾妤瘦弱的肩膀,在她耳边绵绵低语,若不是他按着她让她强迫看他派人行施酷刑,还以为他在与她诉说情事。
她还在惊恐当中未反应过来,便又被他推嚷着前行。
目之所及,不是人被比胳膊还粗的铁链贯穿琵琶骨,便是有人被折磨的只余一息。
她从不想,这里竟然如此血腥残忍。她从未看过如此情形。恐怖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不住瑟瑟抖起来。
他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温热的身躯贴着她,她依然觉得通体冰凉。
最终他们在尽头停下。
尽头是一片空地,除了主位有一软榻,竟是空空如也。
她被他扶坐在榻上,紧紧的将被他搂在怀中,如此炼狱对他仿佛稀疏平常,他恍如未闻,只满目旖旎,细细替她理着凌乱的丝。
[今日来的正好。我便请你看一出好戏。]他低头吻着她的耳垂,坏心的用牙齿轻咬了一下。
她身子抖了一下,粉面已经被吓得失了血色。
他抬手抚上她姣好的面颊,细细磨蹭,言语轻柔:[怕了吗?想杀我吗?待看完下面的节目,再怕也不迟。]
[你要做什么?]
伏殊未答,拍了拍手。
只见不知从何处来的二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蒸笼走了进来。
那蒸笼还冒着热气,散着阵阵肉香。在这宛如地狱的环境里,格外诡异莫名。
[香吗?]他卷起她的尾,不住把玩,向那抬着笼屉的二人说道:[打开。让我们的贵客观赏一番。]
蒸笼渐渐被打开,倾妤下意识的觉得惊惧,双手将衣袖攥的皱。
当雾气散去,彻底露出蒸笼之物,倾妤终于忍不住扶在榻上干呕起来,眼泪也不住顺着面庞流下。
那蒸笼里,竟然蒸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人被扒光了衣服,面上还带着绝望与痛苦,被硬生生的塞进了蒸笼,烹蒸而死!
伏殊竟行如此有违天理之事!实在太过于残忍!
他将她拽起,扶正她的头颅,强迫她将视线固定在那蒸笼之上:[看啊。这人敢背叛于我。死到临头还敢潜入海水妄想逃脱。那海水冰寒刺骨,好歹是我浮屠宴之人,我又怎忍心他活活冻死。便让人将他塞进蒸笼,替他暖和暖和。佛说,普度众生。我也算,日行一善。]
倾妤这才抬眼看她,平日里浸着春水的眼眸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与怒意。晶莹的泪顺着面庞缓缓滑下,滴落在塌,晕开了一块不规则的图。
往昔种种,不若浮生若梦。
如此这般,才是他的真面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