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衣立刻想要拒絕,抬頭對上和服少女柔和的目光,卻一時難以開口。
——她其實很想、很想向鳴花求助。要是能讓父親活下來,雛衣什麼都願意做。
「鳴、鳴花小姐,」靜默片刻,產屋敷家的長女慢慢回應,語帶哽咽,「謝謝你的好意……」
「好孩子。」鳴花彎腰摸摸她的臉,輕聲道,「我們走吧。」
萬籟俱寂的夜裡,一大一小靜靜離開沉睡中的蝶屋,在寒涼的夜風中,隨著一盞小小的燈籠來到主宅。
「鳴花小姐,」天音站在門外,眼眶微紅,緩緩欠身行禮,「深夜打擾,實在慚愧。我丈夫的身體實在虛弱,他一個小時前才從昏迷中堪堪醒來,不得已之下才麻煩你……」
「我知道了,天音夫人。」鳴花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沒關係。」
這邊大概是產屋敷夫婦的臥室。目之所及燈光昏暗搖晃,產屋敷家年輕的家主獨自躺在被褥里,身邊放著盛溫水的木盆,偶爾發出斷續的、沉悶的、虛弱的咳嗽聲。
「鳴花小姐來了嗎?」耀哉感覺妻子重跪坐在身邊,啞聲詢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天音俯身,為他更換布巾:「是晚上了。」
「已經是晚上了啊……」耀哉喃喃道,旋即開了個玩笑,「看來我又錯過了晚餐。」
「主公,我認識一名身為鬼的女性醫生。」鳴花雙手交疊,嘗試說服對方,「您身上的詛咒起源於鬼舞辻無慘,從鬼的角度來考慮治療方案,說不定能——」
「謝謝你的好意,鳴花小姐,但是不必了。」耀哉在天音的攙扶下坐起,溫聲道,「我這一生自認盡職盡責,雖有苦痛遺憾,但也有許多身為劍士的孩子們陪伴,不再奢求。」
你明明可以,再貪心一點。鳴花抿緊嘴唇。
「無奈,貪心不足是人之常情。」耀哉緩緩地笑起來,臉上青紫色的瘢痕幾乎要蔓延到唇角,卻絲毫無損他貴公子般的氣質,「除協助鬼殺隊擊殺無慘外,對鳴花小姐,我還有一事相求。」
可我還能幫什麼忙呢?要是有辦法策反黑死牟大人就好了。鳴花認真道:「請說。」
「我希望,」耀哉握住妻子的手,笑道,「能和天音,一起主持鳴花小姐的婚禮。」
作者有話要說:產屋敷耀哉其人,是真的狼滅,我心目中的鬼滅第一狼滅,雖然他後期病到連身都起不來
主公的形象介於人和神之間,不像前期被岩勝和無慘吹上天的緣一,也不是無瑕疵背景板領導者
他的寬容和溫柔,果斷和仁慈,不甘和決心,在拉開無限城決戰序幕的爆炸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主公不需要任何人憐憫,反而是病入膏肓的他在支撐鬼殺隊,給所有隊士源源不斷的希望和力量
產屋敷耀哉真的好絕,要不是我不對有官配的角色下手,病美人領導者·主公其實我可以(x)
第45章揶揄
「……」心情低沉的和服少女一時沒反應過來,「???」
——嚴肅悲傷的話題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婚禮討論?
「不是『突然變成』,我和天音深夜請鳴花小姐前來正是為此,」耀哉微笑著注視和服少女,「身為婚姻當事人,鳴花小姐和杏壽郎的意願是最重要的。」
「我、我的意思是,」嗚哇,竟然傻乎乎地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鳴花窘迫低頭,「結婚、結婚需要複雜的準備,不急於一時……」
「請不必擔心,」天音跪坐在丈夫身邊,語氣柔和,「煉獄家世代是產屋敷氏家臣,鳴花小姐的親友關係十分簡單,唯一需要費心準備的是婚禮儀式。」
至於婚禮的儀式——只要錢到位,什麼都不是問題——而產屋敷家的錢非常到位。
主家過於可靠,導致完全找不到推拒理由怎麼辦?這……這是催婚嗎……
這怎麼看都是催婚吧!鳴花磕磕巴巴:「怎麼能、麻煩主公和夫人?」
「請不要這麼想。」耀哉皺著眉頭咳嗽了幾聲,緩慢繼續,「一般來說,婚禮應該由鳴花小姐的長輩,或杏壽郎的長輩操持,此事是我們唐突了。
「杏壽郎的母親去世多年,父親因喪妻之痛悲傷過度,又於劍術上的瓶頸而久久無法釋懷,渾噩多年;也考慮到鳴花小姐的特殊情況……我和天音思索再三,才冒昧提出建議。」
怎麼能說是唐突、冒昧呢?鳴花低聲道:「如果是礙於我和前任家主短淺的交情……能像被鬼殺隊的大家接受,已經是我意料之外……欠下無法償還恩情的人是我才對。」
天音默默握緊丈夫的手。孱弱青年輕輕回握,向妻子搖頭。
「既然如此,不提恩情償還,就當滿足我的一個心愿如何?」當家不緊不慢,另闢蹊徑,「產屋敷家的血脈多是早夭或早逝,從我曾祖父到我,似乎都沒有為人操持婚禮的機會。」
……什麼意思?你想成為我爸爸嗎?鳴花更懵:「誒?」
「產屋敷家負責婚禮,鬼殺隊就能名正言順地參與。」當家越說越流暢,理由天馬行空、落地可考,「如鳴花小姐所見,饒是柱級劍士中,真正成家的也只有天元一人……
「說來慚愧,我對此一直十分憂慮。」
——劍術天才·時透年紀尚小,兩個女孩子正值繁花妙齡,也不著急;可是稍下一層的不死川、富岡和伊黑都有21歲了,更別提今年27歲『高齡』的悲鳴嶼行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