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
林莫憐揮手讓侍女?退下去,連帶著吩咐王府的暗衛也一併撤下,這才抬眼對林墨軒怒目而?視:「你點了?我的穴位!」
「……抱歉。」林墨軒低頭認錯。
他雖然覺得,妹妹這樣大費周章應當不是為了?和他計較這件事?,至少不僅僅是為了?計較這件事?,但是既然阿蓮沒有切入正題,他索性也就順著說了?下去:「我只是見?你太過辛苦,想讓你好好休息一晚。」
林莫憐畢竟不是真的要和哥哥爭執,聞言只幽幽嘆了?一聲:「其實又何止是我,一個月來家裡就沒有人?能?好好休息。雖然只是輪流照看?你,但誰不是日夜懸著心。」
聽妹妹這樣說,再思?及父母的脈象,林墨軒下意識落下眼帘,低聲道:「原本並不想讓你們?擔心。」
「知道,雲岫觀麼。」林莫憐忍不住又嗔了?哥哥一眼,「要不是知道你的打算,我們?何至於安排了?人?手去穎陽城堵你?」
「是沐殞說的罷。」林墨軒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妹妹的消息來源,不由得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怎麼什麼都和你們?說。」
「他不僅說了?這些。」林莫憐頓了?頓,幽幽道,「他給了?我三張契書。」
「……我這還沒死呢!」林墨軒眉心微微一蹙,「他那麼著急做什麼。」
「哥哥。」林莫憐看?著林墨軒,欲說還休。
「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必宣之於口。」林墨軒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既然已經給了?你,你只管收下就是。」
「你這人?,什麼事?都不肯宣之於口。」林莫憐嘆息道,「契書是這樣,這次的事?情?也是這樣,若非我們?看?到了?許願牌……」
想到另一種可能?,林莫憐喉中一噎,險險落下淚來。
「果然是被你們?看?到了?許願牌。」林墨軒嘆道,「我之前就在想究竟是哪裡漏了?破綻,思?來想去除了?許願牌再沒有其他了?。你和莫愁喜歡翻看?許願牌,但是並不認識我的筆跡,墨言倒是識得我的字跡,但是他沒有看?許願牌的耐心。我當時心存僥倖,原以為你們?不會?發現的。」
他看?著林莫憐滿眼含淚,無奈一笑安撫道:「別哭啊,我不是沒有事?麼。我明明許願你平安喜樂,你也努力一下成全我的心愿啊。」
兄長語氣輕快,分?明是說笑的口吻,而?林莫憐卻想起了?那一張張寫著出生入死的許願牌。
一筆一墨都是命懸一線,一勾一划都是殷殷垂念。
少女?泫然淚下,泣不成聲。
第6o章訪梅
林墨軒並?不是一個喜歡休息的人,或者說,他並?不習慣於長期的修養。大陵昭郡王在大病初癒之後不過是在家中歇了一日?,第?二日?便進宮給長輩們請安,再?出宮時便已?經是昭親王了。
而昭親王出宮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龍翼司。
「恭喜病癒。」
早已經收到消息的龍翼司副指揮使到底還?是沒遮掩住驚訝的神情:「我?原以為?,你會休息一段時間才會來龍翼司。」
「原本說告假一段時日,卻是累你勞煩三個月之久,實在是抱歉的很?。」林墨軒有些赧然地垂下眼,「如?今我?已?經解了毒,又怎好再?煩你替我?。」
「我?倒也習慣了。」楚筠洛神情複雜,「而且我?有預感,這樣的事情恐怕會不止這麼?一兩次。」
「……抱歉。」林墨軒低聲道。實在是他也認為?,這種事情日?後恐怕還?會再?次發生。
「罷了,其實你告假之前已?經將撫紀司的事務安排妥當,我?不過是多監管幾?分,倒也不費什麼?心力。」楚筠洛寬慰道。何況林墨軒告假回來便格外好說話,總會替他處理許多佽飛衛中棘手的事務,他也實在不好說是自己吃虧。
兩人交接了撫紀司的公務後,楚筠洛忍不住又問?道:「我?雖然知曉你已?經化解了塵緣嘆的毒素,但是看你這般情形,恐怕還?需要再?修養一段時日?罷?」
「慢慢調養就是了,並?不耽誤什麼?。」林墨軒倒是不在意,「何況我?在床上躺了許久,身手退步了許多,實在需要勤加練習。」
他隨意轉了轉手中的匕,又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罷。」
「什麼??」
「考核。」林墨軒微微一笑,「試試他們的功夫可否有益進,也試試我?的身手究竟退步了多少?。」
*
等林墨軒輕飄飄從梅花樁上下來,楚筠洛一面打開花吹雪幫好友上藥,一面又忍不住道:「第?一天回龍翼司就帶了一身傷回去,你打算怎麼?和王爺交代?」
「唔……我?覺得我?父王應該不會意外這個結果。」林墨軒想了想,「如?果你真的替我?擔心,不如?現在換了冰焱,多半還?能遮掩過去。」
「遮掩不過去的。」楚筠洛幸災樂禍地笑,「你給佽飛衛做考核這件事我?已?經寫?了咨呈,晚上就會遞交給王爺。你還?是安分些用花吹雪罷,也免得罪加一等,二罪並?罰。」
「……你怎麼?總是找我?父王告狀?」林墨軒忍不住回幽怨地看了好友一眼。
「你父王是我?的上官。」楚筠洛回答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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